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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路的许小姐坚持想要那一套桃红色的沙发,虽然我告诉她这样跟客厅设计的基调不符,但是她说那套沙发是她梦寐以求的家具,所以希望你能够修改一下设计,取得两者的平衡点。”
“老天,那个女人实在有够麻烦!”
童茧微微一笑,温柔万千。“我知道。”
看着他们两人交谈的模样,一旁的曾向阳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这种场合、这个时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完全被排挤于季玄祯的生活外。室内设计的事情她不懂,什么估价单、什么设计基调她也完全不行……是啊,她就是什么都不懂嘛!在这个地方,她只会影印跟泡咖啡兼打杂而已。
“我不在的这两天里还有什么事?”
童茧顿了顶,“曹钰回来了。”
季玄祯飞快扬首瞅了她一眼,又马上调开回到手边的文件上。“喔。”
曹钰?
这是曾向阳第一丁久听见这个名字。而且再一次地,她觉得这个人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停顿了几秒,童茧望着季玄祯冷淡的侧脸……舔舔唇,她鼓起勇气,“原来,这次曹钰偷偷在英国买了戒指想向我求婚。”
“嗯。”
“……我在想,我该不该点头答应?”
“哦。”
“他说愿意给我时间思考,可是他希望我能先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是吗?”
“玄祯,你……”
他缓缓抬头看她,“怎么样?”
你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童茧敛下视线,咬着唇摇摇头。
“弟,我说你是真的这么迟钝,还是故意假装的?”
低沉含笑的嗓音蓦地自工作室的门口响起,所有人全不约而同地往声音来源望去……
“哥,你来干么?”
“过来当然是有事啊。”季玄靖噙着笑缓缓走进来,经过曾向阳的身边他停下脚步特意瞅了她一眼。不知怎地,她竟然为之脸红,赶紧撇开俏脸、转开视线。
季玄祯见状,微微眯起了眼。
“童茧,好久不见啊。”
相较于季玄靖大方得近似嘲讽似的招呼,童茧竟不敢看他的脸,低垂着头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我刚才好象听见你说,曹钰那家伙要跟你求婚?”
“哥。”
“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当然是赶紧点头答应啊,当初他不正是你的抉择吗?”
“哥──”
“啊,我晓得了,你特地告诉玄祯,难道是为了要他……恭喜你吧?”
童茧蓦地仰头凝视季玄靖,他眼中了然的冷情不偏不倚地刺中她的心,胸口突然涌现一抹被看穿的难堪和委屈,酸楚的湿意悄悄占领她垂敛的眼眸。
“哥,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你为什么这么不耐烦?”
曾向阳忽然开口,季玄祯睇了她一眼,瞧见她眸子里的困惑与质疑,他转开俊脸爬了爬头发,再开口,他的口吻里有着压抑过的冷静。
“哥,有话快讲,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他有事瞒着她!
只消看季玄祯一眼,她就知道这个死人头肯定有事隐瞒着她不肯说!
“季玄祯?”这个死男人,你说是不说?
“去泡杯茶给我哥。”
“季玄祯!”
该死,他真的把她当打杂的吗?此时此刻,她的身份已经从床伴再度恢复到打杂的小妹了吗?!
曾向阳握紧了拳头,浑身发颤。
如果他要的是这种无所谓的关系,那为何不干脆跟她说个清楚?说他只是把她当泄欲的床伴,说她没有资格质疑询问他什么,说他们两人之间的性爱,其实很单纯,单纯到只剩动物间的肉欲而已!
“我去泡茶吧。”童茧抱着托盘转身想走进小厨房。
季玄靖却闲懒开口,“不劳烦了,童小姐泡的茶我无福享受。”谁泡的茶即使再苦再涩他都喝,就是不喝她的!
这个当年狠狠地背叛了玄祯,偕同曹钰一起重重伤害了他弟弟的女人。
感情这种事很难讲,季玄靖当然了解,所以他并不怪童茧。
但是叫他不能忍受的,是她再度装出一副温柔娴雅、优柔无害的模样想接近玄祯的那股用心──自私,这个女人娇嫩柔弱的背后,是令人憎恶的自私──曹钰很蠢,因为对她来说,他只是个上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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