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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欢天喜地的筹备酒宴,买菜备菜送帖子,给儿子裁喜服忙得脚不沾地。
秋娘终于感受到自己要成亲了,这些进进出出的人,都在为他们准备那一天的到来。秋娘不再出门,每日与一些小姑娘关在房里说说笑笑,赶着绣嫁衣,没错,李氏心情甚好,大手一挥买了崭新的布给秋娘做嫁衣。
孙家忙得不亦乐乎,中秋节第三日,千呼万唤的孙璟瑜安然回家。看到家中张灯结彩,颇为惊讶的愣了下,随即不由得叹息而笑,拍拍身上的泥土,疲惫的迎上父母亲人。
等秋娘知道孙璟瑜回来,已是好一会的事,秋娘冲出房门跑去后院找人,见孙璟瑜被亲戚们围在中间左右不得出,耐着性子跟他们说话,但神色已然劳累之极,无奈得很。
秋娘笑眯眯的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他们闹。
家里好久没这般热闹了,处处生气勃勃,真是好。
孙璟瑜已然看到秋娘,见她还是那身发旧的蓝底白花衣裙,依着门框,黑发垂在肩头,白皙的脸挂着恬淡的笑,煽动的长睫毛如在说话。
孙璟瑜心中悸动,他想起在惠州街头看到的华服女子们,各个身着美丽至极的衣裙,却无一人能及他的秋娘半分姿色。
天色渐晚,孙璟瑜终于解脱,李氏怜他劳累,不再让他见客,让秋娘招呼孙璟瑜去书斋歇息,秋娘先是打水让孙璟瑜净身换了干净衣裳,随后便端进热腾腾的面条,有嫩嫩的猪肝,三个鸡蛋和几片青菜叶子。
孙璟瑜端起碗不客气的享用着,秋娘笑道:“你吃慢点,待会还有晚饭了,有你爱吃的鳝鱼。”
“呜呜,好,香啊,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惠州的东西贵,难吃。”孙璟瑜感叹。
“外头的饭菜哪能和家里比。”秋娘笑应。
“是啊,外头的花也没家中的好看。”
秋娘困惑:“什么花?你说院里的菊花?哎,那几盆菊花老了,开不了几朵花来。我倒是喜欢桂花,改明儿想法子在院里种几棵,一到八月可香了,我小时候还吃过娘做的桂花糕,我爹爹还喝过桂花酿,都是好味啊。”
孙璟瑜埋头吃面,却憋着笑浑身打颤,秋娘未察觉,依旧兴致甚好的说个没完。
终于等秋娘自己停下时,才发现孙璟瑜的碗早就光了,正别有意味的看着她。
秋娘脸上发烫,孙璟瑜呵呵递给她一样东西,秋娘接住,竟然是她的手镯。
孙璟瑜临走那日晚上,秋娘左思右想将自己的银镯子塞给了孙璟瑜,并且嘱托他若是需要花钱的时候不要省着。没想到孙璟瑜今日原样带回来。
“秋娘这镯子是岳母所赠,可对?”
秋娘抚着镯子点头:“恩,是我六岁生辰时母亲赠的。”母亲送过她很多金银首饰,只不过最后带出来的只有这对手镯罢了。
“里面有个‘玉’字。”
“是我的名……”秋娘恍惚接话,这些年一直是秋娘,孙家的秋娘,她都快忘记自己交吕秋玉,是父母嘴里的小玉儿。
“秋娘,岳父岳母在世时,怎么喊你?”
“……”秋娘挑眉看他,嘟囔:“问这做甚?”
“呵呵,我想知道也不成?你可别忘了,后天咱们就拜堂了,你可是我媳妇,你有什么我都得知道,你说是不是?”孙璟瑜嬉皮笑脸的逗她,秋娘气急败坏地收拾碗筷:“看吧,出门一趟就学的油嘴滑舌,哼。”
秋娘气哼哼的走了,孙璟瑜看着关上的竹门,颓然叹息,倒在床榻上沉重的闭上眸子。人人都道他中举,庆贺他出人头地,又有谁知道他心里的不甘心。中举中举,不是中了举这般简单。想他寒窗苦读这些年,平日才学大家有目共睹,在同窗好友里谁人能及?
可一场乡试却告诉他,光有才识又如何?瞧瞧平时并不及他的同窗,塞了银子便成了头名解元,成,这个他认了。然第二名,第三名……
无论作诗作词作文章样样出类拔萃的他,竟被排到第四名之远。
与他同窗排名在前的有三人之多,头几名他还道人家发挥卓越,到了后头已经真相大白。不是他狂妄自大瞧不起人,是事实太作弄人。
他已经不敢预想,如若进京参与会试,来自四面八方的举人齐聚,有钱有势者多,结果也是这般规则,他去了可还有用?
孙璟瑜纵然心中郁卒,然毕竟还有可喜的事近在眼前。好好睡了一宿,翌日早晨起来便帮着爹娘忙活酒宴,李氏哪里舍得让举人儿子做费力的事,忙推他去别处:“你去瞧瞧秋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