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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给给!”沈桥把手里包裹一解,丢的老远,是一些肉骨头。
骨头狗闻到骨头的香气顿时什么骨气都没了,摇着尾巴蹿了过去。
周政掸掸袍袖,“畜生果然是畜生,有奶便是娘,走吧。”
院里铃兰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了,一来她忙着,二来她也想再打量一番周政的表现。
谁造这一看,她呵呵呵了,这公子哥儿的言行举止果然没叫她失望啊,眼高于顶,不可一世。还有他那个跟班,一对脓包。
周政二人进了院子,沈桥伸着脖子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铃兰听见,这才系着围裙,施施然出了灶房。
只是她还没招呼人呢反倒沈砚先开口了。
“谁?”
铃兰叹气,站在灶房门槛的她侧了侧身子让后面的出来。
“是我,沈砚老弟,阿瑜的相公,周政。”
要说周政这次来临水村是被逼无奈也并非全是,起码在他想到那个在沈老夫人寿宴上出尽风头的许铃兰时,他脑子里就是另一个心思了。
看腻了沈瑜这种中规中矩的深闺小姐,像许铃兰这样肆意不娇作甚至隐隐泼辣的村姑也挺耐人寻味的,尤其这村姑在不久前还曾是许府的千金小姐。
周政的眼神停在铃兰身上,笑得十分温和,他自认温润如玉的道:“想必这位就是许铃兰许姑娘了吧,昨日咱们见过的,就在老夫人的寿宴上。”
周政本身长得就不错,要不又怎会被沈府瞧上。他今日本就存了心思,着装上自然也就费了几番心思。
一身缎蓝锦衣,宽袍广袖,瞧之十分俊朗。
当然,即便再俊朗的人,若是换上他这幅表情,也会大打折扣。
铃兰笑笑,“我已是沈砚的媳妇,这位少爷唤我沈家娘子便可。”又道:“你是瑜姐的相公,我相公与我说过。”
周政笑着又凑近了几步,“瞧姑娘这客气的,我也并非什么少爷,不过是沈府的赘婿……”说到这他顿了顿,眉宇不由得惹上愁绪,语气很是无奈,又隐隐携了丝不易察觉的酸楚:“都是寄人篱下罢了……”边说边抬眼打量铃兰。
他见铃兰无动于衷,脸上稍显尴尬,假意咳了咳,道:“都是自家人,你唤我姐夫便可,我就叫你铃……”
“沈家娘子。”沈砚挺挺腰板,往周政的方向走了几步,面部严肃,语气十分执拗。
这时骨头狗叼着根骨头跑了回来,冲院子里的俩陌生人“呜呜呜”的叫,稀饭则咬着它的尾巴被全程拖了过来。
周政脸上温润如玉的笑有些僵硬了,他侧目扫向沈桥,沈桥一脸心虚,“姑爷……骨头没了……”
铃兰转身进了灶房,扶着灶台哑声狂笑。
☆、轻蔑
沈砚是个傻子,这事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周政入赘沈府才两年,而沈砚出入沈府的次数又屈指可数,是以这次是周政头一次与沈砚碰面。当然,沈砚倒是见过他几次。
周政一直都是听说沈砚是个傻子,脑子憨憨的,今日一见,果然傻,他可不与傻子较真。
“沈家娘子,劳烦你出来一下,我代表沈府有事与你商议。”
铃兰左手端着一盘知了猴走出来,她右手是个食盒,她正往里放。
“不晓得祖母有何要事,竟然让姑爷您亲自过来了?”
周政见她提着食盒,想到来时他那丈母娘的叮嘱,心思动了动,不动声色问道:“弟妹这是没吃早饭?还是要去哪儿?”
铃兰笑笑:“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这是打算去归隐镇。”
周政脸一凛,正要说话,就听铃兰又道:“去给我娘亲送些这个过去。”她举着食盒。
周政脸色蓦地有些难堪,总觉得自己似乎被戏耍了一道。但是看看对方一个小丫头片子,笑得是那么让人心痒痒,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来时丈母娘就叮嘱过了,威逼利诱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一定要让许铃兰答应他们,切不能让她与别人相交。
他这个丈母娘打的什么算盘,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一旦这许铃兰上钩,啧啧。
铃兰毫无心机道:“听父亲说,自我嫁人,娘亲甚是思念我,每日吃的甚少,人亦日渐憔悴。我这为人子女的,就总想着做些好吃的送去给我娘尝尝鲜。正好,我爹上次还说家里酒楼的特色菜,客人们都说吃腻了。他老人家爹最近正琢磨新的菜系呢。我想这知了猴就不错,准备给爹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