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靡音清楚地记得,在那内侍到来之前,殷独贤的手,就已经开始松开了。
当他们到达仙庆宫时,里面是一片慌乱。
六名太医看见殷独贤,纷纷下跪。
殷独贤坐在紫红色的椅子上,轻轻扫视他们一眼,道:“如果毓夫人今天走了,你们也就跟着去吧。”
那轻轻的话,像是一张沾水的纸,蒙住人的口鼻,带来一种窒息的恐怖。
明明是冬日,六名太医的额上,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而身上,也一阵冷,一阵热。
殷独贤没有再看他们。
他一直坐在椅子上,拿着细瓷茶杯,静静地品着茶。
胸前绣的金龙,泛着冷凝的光。
靡音站在窗前,冷眼看着殷独贤。
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
他的脸,像冰雪一般,白净,剔透。
那眉,秀丽如柳。
那眼,深沉如幽潭。
那鼻,有着优美的弧度。
那唇,泛着冰白。
可以说,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但他的感情,是封闭的。
任何人,都无法看清他。
是的,刚才,靡音知道,他是焦急的。
否则,他的脚步不会这么慌乱。
而他拽着自己的手,比平时更为冰冷。
可是,一旦到了仙庆宫,一旦到了毓兰的面前,即使她是昏迷着的,他还是恢复了那如冰封一般的平静。
殷独贤,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热气萦绕的细瓷茶杯中,那清凉碧绿的茶水,映出了殷独贤寂静的眸子。
是的,殷独贤一直看着茶水,但是,他感觉得到靡音在注视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殷独贤问,依旧没有抬头。
靡音看着床上的毓兰。
她的眼睛紧闭着,而面庞,则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一点点地变得透明,远去。
这就是她此刻给靡音的感觉。
靡音的神色,是淡静的:“如果她这次挺了过来,你会有所改变吗?”
殷独贤轻轻吹拂着杯中的茶梗。
碧绿的茶梗,渐渐远去。
隔了许久,他的声音在热气萦绕的烟中传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靡音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她是痛苦的,我是指,如果你还是这样继续对待她的话。”
殷独贤的眸子还是看着茶水。
有着微微涟漪的茶水。
他的声音,如流水般清澈,却有种说不出的凉意:“我想,你应该没有能力去关心别人吧。”
靡音透过那熏炉,看向昏迷中的毓兰,她的身影,被热气氤氲。
靡音幽幽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人走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就算今后你再懊悔,也是惘然。”
“为什么你要提醒我?”茶水上,殷独贤的嘴角缓缓上扬,那种弧度,是再热的茶水也化解不了的冰冷:“我想你应该恨透了我才是。”
“但是我不恨毓兰。”靡音的目光,静若止水,里面的恨,暂时消失了:“我不想让她带着遗恨离去。”
殷独贤将茶杯放在黄梨桌上,那咯噔的一声轻响,在空中散发的,也是幽冷的痕迹。
————————————————————————————————————————————
to枫动,娃娃,这几章是我最近才写的,以前没有发表过啊。
男人无能,女人出墙,娃娃你在看什么杂志啊?
明天继续更新中……
母子
他的衣袖,金丝镶边,明黄耀眼,透着无上的权利,在黄梨木桌上,缓缓滑过,流曳着寒冷。
“不要管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殷独贤这么警告道。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靡音。
而靡音,也同样地看着他。
两人眼神交汇,里面,没有躲闪。
正在这时,太医欣喜若狂地跑过来,向殷独贤报告,说毓夫人醒了。
靡音看见,殷独贤的手指,那染着雪意的手指,微微地抖动了一下。
很轻微,但她还是看见了。
毓兰悠悠地睁开眼睛,失神地看着床顶。
好一会后,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