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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拉起来左手上下翻飞,右手前后左右拉动、摆动,发出的声音强度高,音色明亮,与越调的唱腔很配套。
四弦就是嘴赖的发旺哥会拉的那一种弦子。这种弦子,可有可无,但有了四弦,比较轰场,整个后棚就一定热闹得多。顾名思义,四弦有四根弦,两细两粗,弦弓子马尾分成三股,穿在四根弦中间,向外向内拉动,可以摩擦三根弦同时发音。这四根弦分别定有相差五度的两个音调,拉起来两个弦发出主音,另一根弦发出高音或低音,产生和弦的效果,很符合声学理论。当然,定音不准时,不能形成和弦,反而刺耳难听。另一个缺点是,腰码与筒码间的距离太短,一把定位,音阶不多,不是熟手,很难拉出多少复杂的音调来。西洋乐器比我们祖传的宝贝要讲究得多,人家的小提琴也用四根弦,却用了“G、D、E、A”四个音阶定弦,扩展了音阶,也能一齐拉两根弦,产生特别和弦,虽然复杂一些,流出的音乐就比我们的四弦丰富得多。
我们那里的群众常说:“粗越调,细二黄,论听还是梆子腔。”这说明我们河南的剧种不少,听得多了,就有所比较。二黄戏相当于京剧,是由鄂北传入的,与正宗京剧稍有差别,声音尖细一些。梆子腔就是我们河南的主要剧种豫剧,唱腔有“二八板”、“慢板”、“流水板”等,还能变化出快慢之分,变化多了,唱腔更加婉转,越来越精细,就在全国发生了影响。此外,还有大调曲子、二夹弦、宛梆等剧种,地方戏曲比较丰富。
少说闲话,还是回到我们大队的剧团。自从将马寨小学作为排练场以后,陈聪老师和丁老师替代了栾二哥,成了剧团的编导和唱腔设计主创人员。栾二哥自愧弗如,主动让贤,只担当了专职“团长”的角色。他最熟悉的古装戏,成了“四旧”,当然退出了历史舞台和现实舞台,改排的是《红灯记》、《智取威虎山》和《沙家浜》等几部革命样板戏。
经陈聪老师和丁老师建议,越调戏改成了梆子戏。丁老师负责教练唱腔,陈聪老师负责搞音乐设计。开始,演员们很不习惯,唱着唱着,就跑了调,没有多久,竟然不会唱越调戏了。发旺哥的四弦也因此而下岗,发旺哥心理很不平衡。因为他对乐理比较通达,夜里又有他豁嘴老婆替他喂牛,他在家里闲得发慌,所以不甘心下野,太阳一落山,就往学校里跑,一心泡在文艺宣传队里,团长栾二哥就派他掌鼓板。
掌鼓板也是一项重大任务,发旺哥愉快地承担下来。没有多久,对乐理有着天生的偏才的发旺哥成了行家。打起闹台来(大戏开场前召唤人的预热性质的锣鼓),指挥起大锣、小锣、铜镲,“急急风加胡擂炮”,花样翻新,怪招迭出。伺候唱腔时,敲起边鼓,打起木板,比原来的那一个老打家,鼓点和板眼打得更加精确一些,俨然成了乐队的总指挥。
事情就出在马寨小学成了排练场以后。一群男男女女在一起滚大堆儿,容易日久生情,闹出点###韵事儿来。
陈聪老师是摘帽右派,说是摘帽,其实那无形的帽子无处不在。所以三十多岁了,不敢谈恋爱,至今没有结婚。丁老师比他小十来岁,从师范学校学“小三门”(体育、音乐、美术)毕业,与女同学谈过恋爱,却没有谈出结果。两个未婚的有学问的大男人,当然成为了我们剧团里女孩子们心中的白马王子。陈聪老师的性格比较忧郁,年龄偏大,大多数女孩子不兜揽他,只有春妮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丁老师身在福中不知福,几个女孩子为他争风吃醋,他却在心中暗暗地爱上了春妮。男人与女人的心就是如此复杂,这对于杜小宝及其同学们来说,小小年纪,不要说混沌未开,不知道这些细节,就是知道了,也不会理解成年人这么复杂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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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2)
春妮虽然没有拔过集体的羊毛为陈聪老师编织毛衣,却不断地给他送上了“秋天的菠菜”。陈聪老师对于春妮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向他施展的爱慕之意,不是没有觉察,只是不敢往深处去想,竭力遏制自己不往爱情上发展。两个人就这么进入了心理的胶着状态,谁也没有把自己的心事直接向对方说出来。
一天夜里,喝得醉醺醺的支书刘庆典来到学校,嘴里向外冒着一股子酒气、烟气和坏红薯干子气,对着栾二哥、两位老师和演员们胡说八道一通后,叫上春妮,说到外边去和她说件事儿。
春妮很不情愿地跟了他出去,刚刚走出学校大门儿,到了一个无人处,刘庆典先是说了帮助春妮入党的事情,后是扯了一些闲话,没有说上几句,就对春妮动手动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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