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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奎恩。”奎恩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幸好他们看上去毫不在意。
“我们饿极了。”他们三双眼睛都盯在他的背包上。“我们好像被打入地狱。怪兽毁了天网,废物从天空雨点般地砸下,砸坏了一切,一切!”
奎恩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什么都着火了,我们没办法扑灭,因为没有了电无法抽水,晚上又没有灯。警察——”他摇头看了看女儿说,“没有人出来收拾局面,去对付劫匪或疏散交通,只有少数几个像她丈夫那样的都死了。
“没有机会救火,一点机会也没有。”
奎恩蹲在火堆边,感谢他们给他带来温暖,于是拿了些食物出来。躺在地上的妇女呻吟着支起身子。
“露西亚——她有关节炎,”伊克尔解释着,“我们回去救她的时候,整幢房子已经着火了,我们刚把她救出来,露西亚也才把东西收拾好,房子就垮了。”
“喝水吗,先生?”卡门西达用一个杯子从火堆边的黑色罐头瓶为奎恩倒了点水。“是干净的。”
她颤抖的手上血迹斑斑。
“你想喝就喝吧,”伊克尔对他说,“她烧的开水,再没有比这开水更干净的东西了。”
水有点烫,但奎恩还是心存感激地一口喝下。他递了三小袋食物给他们。
“谢谢你,先生!”
卡门西达小心翼翼地不让奎恩看见她已饿得发慌,于是先开了一袋给她患病的妈妈。
“还有好多流氓,”伊克尔小声说,“我们最终还是把他们赶走了。”
他停下来狼吞虎咽地吃完自己那一份食物,吃完后他又打开了话匣子。他说,在太阳帝国把这里选做天网终端站前,他们是这一带的农民。露西亚老家在卡特卡斯,年轻的时候在太阳乡村俱乐部找了份工作。
“她很漂亮,是个很有天分的舞女。她不肯出卖自己的身体,他们就把她扫地出门。她饿倒在街头,我把她救了回来。”他叹了口气,眼圈红红地看着女儿。“我们过得非常快乐。”’他说他们正前往他哥哥霍华德的农庄。
“他佳在渥西塔,离奇喀莎不远。只是带着露西亚走那么远的路,”他犹豫不决地小声说,“也不知道我哥哥还住不住在那里——”
他话没落音,又突然大声嚷了起来:“我很替他担心。他是一个农家好手,喂养的牲口又肥又大,然后卖给太阳公司,”他打了个哈欠,显得十分疲倦,“现在没有了电,种不了庄稼,还有这么多流亡的人,要把庄稼踩坏,也许还要抢他家的牲口,夺他家的粮食。”
他痴痴地看着火堆,摇了摇头叹道:“世事艰难,先生,世事艰难啊!”
“你说得对。”奎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他接着说,他打算穿过城市去找一位在苏达达·巴拉卡做工的女孩。伊克尔便在地上画了幅图,指点他该怎么走最近。沿河朝上走,他说,争取在大火烧塌圣托斯大桥前渡河。他补充说,天网崩塌时把威尔罗杰斯大桥毁了,另外几座大桥也葬身火海。
奎恩把他的话记在心头后,便钻进睡袋,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他醒来的时候,骨头都冻僵了。火堆早已熄灭,寒风扬起的尘灰蒙满脸上和身上,伊克尔和他的妻子女儿都走了,他们把装水的壶重新灌满后留给了他。
他吃了点干粮后,马上手僵脚硬地爬上人行道。无情的地球引力折磨得他浑身酸痛。人行道上的人和车辆此时已稀疏了很多,他刚顺利穿过圣托斯大桥,一个警察就走过来挡住了他。
“站住!”
这个警察身材瘦小,形容枯槁,一只手吊着浸满鲜血的绷带,满脸蛮横得意的模样。他正指挥人流和车辆绕过掀翻在人行道上的汽车进入一条狭窄的小巷。他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警告奎恩不要入城。
“此路不通。”他恶狠狠地加了一句说,否则你小命难保。他仍忠于职守,尽管大家都在疯狂逃命。他得意洋洋地挥着枪朝浓烟滚滚的桥头上一指说,他本人虽受了伤,但绝不会临阵脱逃。
一辆鸣笛朝大桥驶来的消防卡车打断了他的话。
“他妈的!擅离职守,只知道逃命。”他气急败坏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挥着枪一瘸一拐走到路中间,消防车没有理会他,继续鸣笛前行。奎恩急忙躲到一边。就在他身后,消防车撞到路中间那堆废车上。他回头看见那个受伤的警察浑身着了火,呼天抢地地诅咒着启示者的名字。
奎恩步履蹒跚地走在大街上,街上到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