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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想来,必然是介乎那两种人性之间的一种了?”
古晓眉却冷漠而无情地说道:
“目下谈之过早,不便相告。”
“女檀樾总不至因环境变作冷酷无情……”
“难说得很。”
忘我和尚突然声调提高说道:
“女檀樾知晓敝寺有祸,不惜降趾示警,绝非无情之人!”
“和尚你错了,这是我表哥的意思,与我无关。”
“但是姑娘终于也相随来此,自然也是性情中人了。”
忘我和尚在着急之下,竟然直称对方作“姑娘”起来。
古晓眉冷诮地接话说道:
“那是为了感念‘至尊’待我的情分,才相随进寺,并且我还另有原因。”
“设无‘至尊’—节,难道女檀樾就不闻不同敝寺安危之事了吗?”
“那要看我高兴不高兴管了。”
忘我和尚长吁了一声,才待开口再问几句,梅傲霜不愿再谈下去,已接口说道:
“老前辈既然已知今夜宵小阴谋,想必已有万全之策应对了?”
忘我和尚知道梅霜不愿继续原先的话题辩沦,有心提说两个老火怪和川南六鼠之事,遂也话锋一转说道:
“老衲对付那两个火怪,自信尚能有余,只惜双目失明,恐怕难竞全功,尤令老衲无法放怀者,乃蠢贼心欲火攻,寺憎人手虽多,功力自保不足,明觉虽可与敌周旋得胜,但他必然不肯离开老衲左右……”
他的话没说完,晓眉姑娘已接口说道:
“干脆点说,你们是不是需要我和梅表哥帮忙吧?”
“老衲正想拜烦女檀樾鼎力相助。”
“那不就得了吗,六鼠交给我表哥,明觉和你对付两个火怪,我来阻拦他们纵火就是。”
“如此多谢女檀樾了。”
忘我一面道谢一面对姑娘这种随高兴与否而决定事务的任性作法,颇感不安而深怀惧。
那知他忖念未了,姑娘已经接口说道:
“道谢大可不必,要我替你们出力,却有条件。”
梅傲霜闻言一愣,立刻说道:
“表妹,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提出‘条件’二字来呢?”
忘我和尚有心要听古晓眉如何回答,因此并未接话。
晓眉姑娘语调仍然是冷冰冰地说道:
“什么叫‘义不容辞’?天下‘义不容辞’的事情多得很呢,你能全包揽在身上吗?”
“表昧,话不能这么说,欧阳前辈和别人不同,何况……”
这次晓眉姑娘没容梅傲霜把话说完,已沉声接口说道:
“也许此人此事在你的观点上是与众不同,但他和我却没有丝毫渊源,你少说话,别忘了此行一切是听命于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梅傲霜从来没受过别人的训叱,不由抗声说道:
“莫不成你叫我杀人,我也要听命?”
“没到那个时候,必要时我也许叫你杀人!”
“表妹,你太……”
“我要你住口,表哥,你别忘了‘至尊’玉符在我手中,当真你敢不听我的吩咐,我可是说杀你就杀你决不留情!”
梅傲霜只气得面色苍白,但却当真不敢再说什么。
忘我和尚暗叹一声,他恐惧未来武林之中,必将因为这个女子,激起难以想象的变故。
但他经见极博,料知自己再不接话,就许立即发生事端,因此他面含着微笑问晓眉姑娘道:
“老衲非常愿意一听女檀樾所说的条件,这样才是事理应当,两不相欠,设若条件太重,老衲尚可谢绝……”
那知他话声末歇,姑娘却已冷笑一声说道:
“你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了。”
“难道依女檀樾的心意来说,老衲是必须接受条件……”
“当然!”
“请恕老衲直言,女檀樾似是太跋扈了吧?”
“我话说出口,就如同白纸染皂般不可更改,你为什么不在我没有提及‘条件’两个字的时候婉言谢绝呢?个中道理我很明白,你认为帮你渡过危厄是应该的事情,现在我告诉你说,你错了。
普天之下,没有人是甘为人用,也没有人能够白白令人甘为其用的,要有,那必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诡谋,被用的,其最后目的是十倍甚或百倍于他所作而应得的报酬,这人必然是奸险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