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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伺候景儿的,过不了多长时间,都会被景儿寻个理由乱棍打了出去。
景儿孤僻,但天赋优异。国子监的学术考核,无不是景儿拿了第一。骑马射箭,亦是头筹。
温颜氏有心,让景儿多和同龄的孩子相处,想让景儿活泼些。景儿生母,陆晚裳的事,温颜氏知道,对景儿是有影响的。也怕和景儿有隔阂,所以那些被景儿罚了的人,温颜氏绝不过问。左右,不过是些不相干的人。
但温颜氏见景儿永远是孤独一人,也是心疼。
而就在这时
安澜撞了进来
那个外地破落户领着安澜到永安侯府大门前的时候,温颜氏感觉到了身旁景儿的一丝情绪波动。
温颜氏便有心,把安澜留了下来。
一个又黑又瘦的丫头,是陆晚裳远方亲戚。按着辈分,安澜还得喊陆晚裳一声表姑母。
但,这也是唯一一个温景苏身旁,与他的娘,有关系的人。
那个因为自己失败,而想要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温景苏是这样认为的。
安澜成了温景苏的新乐趣。
安澜留在永安侯府里,也是没有个确切名头的。安澜是陆晚裳的远方亲戚,可以说,若不是有陆晚裳念着一份薄得不能再薄的远方亲戚的情分,而时不时接济安家。那安澜的娘,能不能撑到怀上安澜都难说。
可以说,因着陆晚裳,而有了安澜。
温颜氏顾着景儿的心思,也没说让安澜待在永安侯府里做个丫鬟。但若给个表小姐的名声,又仿佛儿戏一般。永安侯府富贵尊荣,那表小姐哪里是随便可以做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妾的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方亲戚。
安澜也就没名没分,待在了永安侯府。不 是丫鬟,也不是主子。偌大的永安侯府,大的就像一个世界。安澜就是永安侯府里突然多出来的,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根草。
对于安澜来说,和以前比较,自己就是有了饭吃,有了房子住。爹和哥哥,也有了钱。
安澜屈膝抱住自己,小小的身子,脊梁骨肋骨,根根明显。缩在角落里。她不想待在这里。可是爹什么时候能够赚到钱。
然而,安澜还在想这些事时,这个大宅子里,有个恶魔。
一个漂亮、尊贵的恶魔。
干净、矜贵的恶魔。
温景苏嫌安澜脏,便吩咐了人,将安澜扔进了水里。冰冷的湖水,一下淹没了安澜。
在温景苏眼里,那个唯一和他娘有关系的人,十分让他失望。又黑又脏,还臭。
只是,在一次戏谑里,那时是雪天。
他在练习射箭。
温景苏的练习场,是包了一座山。这整座山,都是他的。皑皑白雪,美的很。
尤其青松翠柏上盖着雪。
重兵把守包围了整座山。一只没鸟,不得进。
温景苏愈发俊美,眉如墨画,白皙如玉。淡淡冷漠,矜贵雅致。举头投足,除了与神俱来的贵公子文雅,又多了一份王侯将相的俾睨。
整个练习场,无一人。皑皑白雪一片,极静。
那些兵,都把守在练习场外边。温景苏厌恶他们煞了这雪景。
而在温景苏箭的另一头,也就是靶子处,站着的,则是一个肌肤雪白,极美丽的少女。
少女的肌肤,几近透明,如空谷幽兰。冰肌雪骨,似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安澜静静在温景苏箭尖所对的另一头,头顶,是一个颜色鲜红诱人的苹果。
柔柔弱弱的少女,于风雪中,站着。如春水般的眸子,是平静,也是冷漠。若旁人看了,定会从这丝冷漠里,寻得熟悉。和温景苏给人的感觉,一样的熟悉。
那箭,只要错一寸,便是她的头颅。
温景苏冷冷看着对面的安澜,眼神冷漠。的确是人靠衣装,那个又黑又脏又臭的丫头,在永安侯府里,也长出了个人样。
不过,也因此,更让温景苏厌恶。
眸底闪过一抹深沉戾气,整个少年温景苏,都是冷漠的,矜贵的,高高在上的。
几年时间里,她和他娘,的的确确有几分相似。
在箭射出的一刹那,箭速极快。安澜原以为早已习惯,但还是在最后一刹那,死亡的威胁过于逼近,安澜的心不由自主紧绷了起来,闭了眼。
箭,不偏不倚射中了苹果。
“你不信我?”
温景苏走上了前,如玉般精致剔透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