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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彩浣这样一说,安澜向那衣柜望去。
“那里不是还有吗?”
衣柜里的确还有素色的。
彩浣一瞧,道:“陈年的旧衣裳。是平日里安姨娘你不大穿的。况且这只有两件,也不够啊。”
“够了。”安澜道。
哪里够?一听安姨娘这样说,彩浣望向了安姨娘,这就两件,只够穿两天的。大寒天的,衣服洗了也干不了。而去那公主府,虽说是当陪嫁丫鬟,但肯定是要待一段时间,由宫里嬷嬷教公主出嫁的规矩的。
不然老夫人那么急把安姨娘叫回来干嘛?
见彩浣望着自己,安澜松了口道:“一件留着明儿穿,还有一件装进去。你若是觉得不够,再从那叠新衣裳里寻几件便是。”
“可安姨娘你不是说,穿的喜庆,公主府的人会觉得是给没脸吗?”
彩浣道。
“只第一日不穿便是了。”
“哦。”
彩浣应了,又折回去将那两件素色的,照着安姨娘说的,一件放在了外边待明日穿,另一件则放进了包袱。张了张嘴,彩浣还是想问,安姨娘那些衣服哪里去了。
嘴一张,彩浣又闭了嘴。若是安姨娘说落在了娘家,倒是她这个丫鬟想的不周到的了。毕竟天底下,还有没丫鬟闲着,主子自己收拾衣服的。
也怪自己腿酸,脑子就不想动。
这收拾好了衣服,这首饰,安姨娘本来就没什么首饰,倒是没什么好收拾的。
本来穿的就和奔丧似的,又没有什么首饰。彩浣撇了撇嘴,旁人出门,还不是使劲儿的打扮自己。
“安姨娘,这进公主府,是不让奴婢进去的。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收拾好了东西,彩浣对着安澜道。
安澜坐在床沿边上,这次安澜进公主府,是去当陪嫁丫鬟的。既然是丫鬟,那就不能再丫鬟带丫鬟了。安澜得一个人去。
安澜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吩咐的。
彩浣见安姨娘摇头,这主子离家,总要吩咐两句。安姨娘离院,摇头倒是摇的轻松。不过没有什么吩咐的,自己也是轻松。在自己娘身边学了学规矩,彩浣这才觉得,安姨娘的院子,那是有多松,主子根本不管事。
“那安姨娘,奴婢先退下了。”
彩浣道。
今天她也累了一天的,能撑着帮安澜收拾好明日的包袱,也是不容易。
“嗯。”
安澜嗯了一声。
彩浣这才出去。
待彩浣阖上了门,屋子里便只剩下安澜一人。又回到了熟悉的屋子,那前面燃着的炭盆里的炭,与外郊小四合院里的炭,品质便是不同的。
尤其空气里,熟悉的芸香的味道,丝丝扣扣。
安澜敛了眸子,水漾的春水眸,歪倒在床上,青丝散在锦被上。蓦地,安澜伸手,纤细皓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将身体重心压在床上,陷在锦被。
窒息的感觉,胸腔被压迫,挤出了泪水。
水漾的眸光,闪过几丝记忆,几个片段。
安澜松开了手
温景苏所在的院子,是永安侯府的住院。里面到不说多么华贵,却有冷愈苍翠的盆景。
温景苏握着兵权,也宿在军营。在永安侯府时,或书房,或院子。
而今日
温景苏就是在书房
碑帖原拓,古籍珍本,应有尽有。温景苏的淫浸书墨,绝不是徒有虚名。
此刻正写着一封帖子,自世袭了永安侯爵位,在永县郡主温颜氏的教导养育下,温景苏培植亲信亲兵。
自身便极具天赋,加之朝堂之事温景苏又是一丝不懈怠,也难怪他年纪轻轻,便在朝堂取得了举重若轻,连皇权都要巴结的地位。
忽地,温景苏停了笔,向门口望去。眸光锋利,如寒冰。
轻微的悉索声音,安澜绕过了那雕空紫檀的纱屏,出现在了温景苏面前。
舍了银狐披风,还有大氅。
似是没有想到出现的会是安澜,温景苏微微皱了皱眉,望着面前娇柔可人的纤细身影。
那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安澜颤了颤睫毛,一咬唇,伸手解开了外面罩着的大氅。大氅顺着纤细身影滑下,里面穿的却是亵衣。再无它物。
温景苏微微眯了眯眼。
未待温景苏开口,安澜便向前踏了一步。走至温景苏身边,依偎在了永安侯温景苏的怀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