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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木搭建而成的廊道上传来很踉跄不稳的脚步声,沉闷的,像是喝醉了酒的人的步伐,一只脚是软绵绵的踩在云朵上,另一只脚是踩在硬梆梆的泥石上。
初白朝那边看去的时候,那个高大却单薄的黑影好像也看到了她,期间,定定望了几秒,那个黑影就朝她走了过来。满身酒气。
初白只静静的看着,没反抗,纵使下巴被那道渐渐明朗的黑影强制给抬了起来,她也仍旧没怎么样。
不曾胆怯和毫不畏惧的神情悉数映进醉酒的男人眼中,攥着她下巴的力度愈渐加大了些,“我听说,你是千似身边新来的小姓。”
初白听他的口吻很不高兴,眉心还紧皱着。于是连连摇头否定说,“不,我不是,客人你认错人了。”
她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眼眸中漾着迷离醉意的男人便一手大力的扳过她的脸,情绪激昂的连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她脸上说,“那你这个纹印怎么解释?出现在左边脸颊的缚月就是千似身边的小姓标识,这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你还撒谎,没有用的。”
初白白他一眼说,“那你干吗多此一举还问我。”
她一边推开了攥在脸上的咸猪手,一边用袖口的衣角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
醉酒男人的情绪却很不稳定的说,“今天千似拒绝了我,那么你,就必须代她陪我过一夜,老夫在她身上花的钱不可能白花,少废话。”
不容杜绝的扑过来就扯她衣服,初白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开说,“这位客人,我看还是算了,我怕你有那个命说出这句话,没那个命享受这句话的福。”
裸露出来的肩膀滑过一丝凉意,她瞥了一眼,醉酒男人恼怒的想趁这个时候把她制止住,同时口里还发出哈哈哈的狂笑,那种状态就跟疯了一样,而在那种几近疯狂的状态下所说出的含糊不清的话,无疑是受酒精的影响而亢奋的不具备任何理智。
他可能还没意识到,携在他腰间的刀已经遗落到初白的手中。等他再次扑腾过来时,初白只是轻轻抬起脚,他好像不是很醉,猥笑着就避开了,面对如此反应,初白将手中所持握着的刀,连带刀鞘一起略微使力,就把那人给撂到了一边的台阶上。
朝往那边走过去的时候,谢初白衣衫不整的拔出刀,一只脚踩踏在他的腹部,以刀尖对准了他下身的某个部位,渐渐变得灰暗虚无的双瞳弥漫上了一层浓深的阴霾,右手中所持的稚刀刀尖已经穿透了那层隔着的衣料。
倒在地上的那人面色明显成了灰土。
谢初白说,“我说过吧,你有那个命说出这句话,但没那个命享受这句话的福。”
原先这个醉酒的男人本来还想挑衅她说,就算她有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怎么样的,所谓人类,在不老城的代名词就是奴隶,一个奴隶是没有任何地位和自尊可言的。
只是最后这句话的音节都没有发出来,那把泛着冷冽寒光的刀尖已经穿透了衣料触到了那个部位,并且,逐步刺进。
在还没大叫之前的昏迷,他的视觉里仿若出现了无数道人的影子,在那些无数道人的影子里,其中,还有簇拥而来的莫杉赁。
初白抬首看向那些前来的人的时候,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莫杉赁的脸。
莫杉赁只看了她一眼,衣衫的凌乱以及她现在的这个姿势,让他眉心立马皱紧,脸色也不是很好。
周围有人正在看着这一幕议论,有人说她不知检点,有人说她不知天高地厚,没把客人放在眼里以下犯上,是忤逆之举。
而莫杉赁的目光在她身上瞥开之后,就留了一个背影在她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也有人冲上来就制止住,并把她拉到了一边,然后用绳子从手到脚都被捆绑了起来。
台阶上有人声色俱厉的说,“把她给我关到后院的仓库去……”
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她也没有认真在听,可能那个时候她就只看得到隐没在那群人中间的那个极小的小身影,有着出色标致的脸蛋,和一双目中无人的眼睛,身上穿着的虽然是破破烂烂的不老城服饰,但从小就养尊处优的矜贵气质却始终难掩。
初白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人世的江边码头工厂里,z拿他当筹码,可她,放弃了。
回想起刚才,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那么干净清澈的望着她,明明是稚气未退的脸,却露出了一本正经大人的认真样子。
如果要说惬疚,也不是完全没有。
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中迷惘的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