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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到水,她知道那是水,可她却怎么也靠不近,不管她用什么办法。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在重新开始,在是失败,在是重新来过,如此反复……
后来倦了,困了,眼睛沉的怎么睁也睁不开,想要休息一会,于是她告诉自己,就休息一会。
意识昏昏沉沉的,她并没有马上就睡过去,而是在真的到了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才缓缓的阖下了眼睑,呼吸羸弱,远处天边残阳的余晖漫上她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生色,只是苍白,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力不从心。
那时候她在想,这一睡去,会不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意味着什么?是死亡……
于是她睁开了眼,很无力的望着远处的那片粼粼水光,像一个迷失在沙漠里的人,看见了海市蜃楼的绿洲。手指头在那时动了动,风吹过她紧贴着地的脸,被一头乱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嘴唇干涸。
而那些远处映在视觉的景物,似乎在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她的路,好像真的只能到这里了。
没有任何挣扎和预兆,她缓缓阖上了眼,也开始感觉到了些微冷,听到周围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只能模糊的去判断,毕竟意识还在,至于有几个人,她不得而知,只是听到那脚步声一下一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有一道暗影罩在她身上,之后再没有了知觉。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死,会消失,一如井中的月亮一样,存在时只是个虚像,消失时,干干净净的不会留下任何存在时的痕迹,没有人会记得,也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
所以当她再次睁开眼,看到有东西映入眼帘,她的目光是呆而直的望着舱房里的天花板,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身边有人在喊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那声音好像很惊喜的样子。
之后还是脚步声,和她记忆里的不同,因为这不是地上。
有人在她的床沿边坐下,随之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很好看的脸,他问她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后来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他送她回去。
她依旧没有说话。
旁边站着的人说,睡了那么久,肯定是饿了,让她先吃点东西吧。
他笑了笑,说这样也好。然后回过头看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很温暖。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背影到门口,有人端了吃的过来,摆在她的床边。
她没动,眼神应该是警惕而戒备的,所以那个人在每一碗的饭菜里都各吃了些,才说,这样可以了吧。
语气很无奈的,谁会算到这么小的一个小孩警戒心会这么重。
她也的确是这个时候才端起碗筷埋头吃的,可能是饿狠了,她吃的很急,没有菜就是白米饭都可以,后来会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而守在她身边,负责照顾看守她的人,没有一个是不问她,她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那么稀少人迹的荒道上?还有她身上穿的衣服。
衣服有些破旧了,但质地和布料却仍然可以看出是用上等的绸缎做的,裁剪也很别致,手法方式却和不老城的服饰很相像。
所以他们都问她,是不是从不老城偷偷跑出来玩,最后迷了路不知道回家。
她始终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摇头。有人猜测她会不会是哑巴,有人说可能是怕生……
他们各说其辞的时候,她就静望着船舱的窗户外面,外面天空的颜色和她记忆里的也不同,不是一片灰的晚樱,它是鲜活的,而且会动。
等到夜幕时,她趁没有人的间隙跑出了舱房,一直在往前走,有时候因为要避开一些人,所以要躲起来,到他们过去了,她在打量四周确定安全才决定要不要出去。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感受到了威胁,所以要逃。
一路躲躲闪闪的,生怕会被发现。
有次迎面走来几个穿着怪异,身材高大的人,她想都没想就迅速躲了起来,等到他们走过了,走远了,外面的走道上也明明没有人了,她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因为那份很不安全的不踏实感还在,她想来想去都不明白。
后来,有人从身后轻轻拍她脑袋,问她这是在干吗?
她当时一惊,身体旋即遵从本能发出的反应拔出短刀就朝身后刺了过去,有鲜血溅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