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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像是意料之中那般平静回答。
宇人傕淡淡勾起了嘴角,说,“夜之你变慈悲了。”
他的这句话是意味深长的。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他觉得那个人是夜之的话应该听得懂。
而事实是,夜之也的确犹豫了,他自己可能还不敢去确定吧,所以干脆回避。
宇人傕望着宁静平和的夜空颇有感触道,“今天的月色这么好,肯定会有人忍不住失眠吧。那么,失眠的人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当时夜之背身离开的脚步停了一下,不过很快,他的身影便就消失在了空旷的巷口尽头。
他说过,三天,他只给她三天,三天后,回到他身边来。
他知道她当时可能寻求过帮助,但不巧的是,兴许能帮助她出对策的人,已经没有可能活过他帮他们决定的死亡期限。
他知道现在的她,应该是一脸落寞悲伤的看着倒映在落地窗上的那个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的自己,是意识到了吧,心底的有些东西正在渐渐被改变,最后会全部忘记,不论她愿不愿意。
如果想要寻死,或许是以为死就能了结一切,那么她也可以试试。只要她有,只要她敢,哪怕是一刹那想死的念头,他就有一百种可以让她活过来的方法。
身为二年前实验的失败品,她本就该乖乖待在真正属于她的地方,而不是怀着一颗人类的心,流连人世。他最憎恨,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她这点。
在不老城莫名其妙的指责他不过是天性肤凉情薄的月人,说他的心残缺不全,说他可悲,说他虚有其表,说他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机会懂人类的那种感受。
那么她呢?有着人类的心能做什么?揪着他的领子歇斯底里?吃尽苦头回到人世后面对心目中的那个人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两年的时间留给她,她却过着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活。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这次会把她心目中那些她所看重所牵绊的东西,一个不留的通通斩断。包括,她所珍视的那个男人。
无尽的黑暗中,夜之的背影渐渐隐没在了那里。
高墙内的猎人坊间,宣守拓在中央院的那棵挂满许愿瓶的桑梓树下也刚好背身离开。风吹起那些画着非洲图腾的许愿瓶叮叮当当作响,时光彷如一瞬穿梭回到了多年前的冬天,原本是最怕黑的扬子,在零下华氏度的冬夜雪地里用一千零一根点燃的蜡烛,静静写下人生的篇章。
灯火阑珊的街道入口,谢初白的身影缓缓从地下赌场走出,迎面照来的暖黄色的路灯光亮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如果此时换做是十三年前,那么她的旁边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紧牵着她的手对她微笑,他会在她重创他之后带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告诉她说,虽然是很了不起的獠牙,但是女孩子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给她贯彻“女人和小孩都天生拥有被人保护的权利”的信念,让她信任,并且依恋。
可是,然后呢?
有时候,人真的是一个矛盾却清醒的复合体,有些事情明明不想去做,也表明了不想去做,可是后来又会因为某些原因而甘愿主动去做。
自尊和脸什么的都没有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在主动提出要求,说自己可以接下那桩生意的那天。
孙伯仲也不无奇怪的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道谢初白说,“你是又想玩什么花招,因为不工作没饭吃,所以准备对从小抚养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长大的老爹我进行反噬吗?”
谢初白这次很乖巧的摇头说,“不,我是真诚实意的想接下那桩类似给人做保镖的生意,我也想渐渐稳定下来,想要老爹你少操些心。”
这话的真假比例是多少,孙伯仲可能不得而知,但他向来都知道的一点是,谢初白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完全不信。
“丫头啊,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怀着一个怎样的心思才做的决定,但是,这桩生意已经另外有人接下了。”孙伯仲猜想她多少肯定是带了私人感情才突然转变的态度,这是雇佣界的禁忌,所以现在那桩生意哪怕还没有人接下,他也不会让她再去。
谢初白拾起刚刚滑倒在地板上的稚刀然后起身,孙伯仲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劲,连忙就站起来问她准备去哪。
谢初白很简单直了的回答说,“回家。”
既然那个位置都有人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都快饿死了,昨晚一个晚上都是在赌场待的,滴水未进。
手气太背把身上的钱输得一毛都没有剩,今天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