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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等一下若是太后和皇上来了,也许她就更难进去了。好在那些太监们哪敢跟格格硬碰,看着太医似乎默许了,也就佯装不敌,任由新月跑了进去。
进了内室,床边只有一个太监和两个宫女在伺候着。
见新月进来,几人先是一惊,随后立刻跪下行礼。新月哪有心思理会他们,直冲到了克善床边,一见克善的模样,身体晃了晃差点又要栽倒。云娃忙搀着她挨着床沿坐下,看清小主子的模样后,云娃也忍不住哭起来。
“克善……”新月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红的异样的小脸,勉强从哽住的喉咙中吐出他的名字。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滑落,新月拿着手帕帮克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手指触摸到他烫的惊人的脸颊,更觉得心如刀绞。
似乎是感觉到了新月的靠近,克善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张,呢喃:“姐姐……”
新月忙大声应道:“在,姐姐在,克善,姐姐在这里!”紧紧抓住克善的小手,新月终于止不住的泪如泉涌,哽咽的哭喊着。
“我冷……”克善打了个冷战,闭着眼无意识的叫着。
云娃也终于止不住的哭出声来,却忙用手帕捂住了嘴,躲到了一旁,与其他几个伺候克善的下人一起默默垂泪。
“格格,药熬好了。”小太监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给我。”新月接过药,挥退了下人,亲自喂药。云娃忙上前扶起了克善,看着克善没有意识,身体软软的任由她摆弄的样子,云娃又是心里一酸,差点又哭出声来。
新月将黑色的药汁在嘴边吹凉了一些,轻轻的递到克善的嘴边,灌下。可毕竟太苦了,克善下意识的不愿意吞咽,一勺药全部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新月忙帮他擦了擦,轻声劝着:“克善,听姐姐的话,把药喝了好不好?姐姐知道这很苦,可是良药苦口啊。你只有喝了才能好,才能继续和两位阿哥玩,才能看看姐姐啊。”
说着,将又一勺药递到他的嘴边,可克善仍是将药吐了出去。
新月一边为他擦着嘴角,一边带着哭腔强忍着泪继续劝着:“克善听话,不要倔了好不好。你忘了端亲王府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吗?你要是不能吃药不能好起来,姐姐还活着干嘛呢?你为了姐姐,为了阿玛额娘,为了哥哥,乖一点,忍一下,好不好?”
轻声劝着,新月又举起了勺子,这一次,克善仍旧苦的皱起眉头,却将药含在了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
“喝下了去了,格格,喝了……”云娃哭着笑道。
“嗯,克善最乖了,姐姐最喜欢克善了。”感觉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新月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朦胧的泪光中用手帕擦掉他嘴角的药渍,继续喂着。
不多时,一碗药都被克善咽了下去。太医们也松了口气,得了伤寒不是不可救的,但大多数病人失去意识后根本不肯服药,所以才会有许多不治而亡。庆幸端亲王世子能吃药的同时,太医们也不由得心中赞叹小小年纪的世子居然能熬得住病痛,也感慨格格与他的姐弟情深。
这一夜,皇宫之中被搅得一团乱。
新月自然是一夜不睡的,而太后和皇上、皇后也是夜不能寐,更不要提福全的生母宁悫(que,四声)妃,和玄烨生母即后来的孝康皇后。这两位本就不受宠的妃子,在得知自己儿子可能会染上伤寒后,双双吓的晕倒,让后宫更乱成了一团。
福全和玄烨都被隔离中,太后即使担心也是不得见的。所以太后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了伺候两位阿哥和克善的下人们身上,严查事情的经过。皇上对此也是怒极,如今他的儿子就剩下三个,刚几个月的皇五子暂且不论,二阿哥和三阿哥都是极聪慧的。联想到之前失去的四阿哥,如今一想到有人意图加害他的儿子,他就怒不可遏,下令严查。
在太后和皇上的双重施压下,事情没用两天就查了出来。
无非就是后宫的争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宫贵人不知道为何起了歹毒心思,不知从何处弄来了染了伤寒而死的孩子的贴身衣物缝了个玩物,托了人递到了阿哥所。也是凑巧,那日下午克善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去上骑射课,于是他先看到这东西的,顺手就拿来玩了,而等傍晚玄烨和福全上了课回来时,克善已经病了。
太后和皇上看着撕开的玩偶里黑色带血的棉花,前所未有的震怒。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后宫中牵连出一大串的人来,死的死,贬的贬,几天时间就将阿哥所的人清理了一遍,两位阿哥的生母自然也没手软,将身边的人也都清理了一番。同时,福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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