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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这么差劲?要回行宫休息吗?”画晚低着头,萧夙以走到她身边来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关切的问,画晚被他担心的眼神吓了一跳,额头已经流下一滴冷汗来,轻轻抽离他的身体,“我没事。”
画晚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萧夙对自己这样关心了,可是这一次,她竟然觉得是这样无奈。
那日整整闹了一夜,假借不适之由早早告了退。皇太后也想走,只是碍于众多‘宾客’在场,画晚这一走,正好给了她开溜的机会,皇后留下招待宾客。皇太后便拉着画晚,摆驾回宫了。
在回寝宫的路上,画晚遇到了在假山旁坐着的小九。
她在御花园里听见呜呜咽咽的低声,凄缓悲哀,含杂着无数酸涩。
小九坐在假山旁,他今天也去参加了婚礼,穿着是白天的一席明紫色正袍,腰佩玉带,绸缎上绣着游龙,发丝梳得整齐,用紫金束冠束起,很是高贵,高贵的不是他身上的衣物,是他本身的气场。
他手里拿着一支玉箫,画晚知道这些天在吹《燕燕》的人就是小九。不觉眼底含伤。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顽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助寡人。
这个世界早有流传诗经,画晚已经不止一次在这里发现本来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好如诗经,版本虽然并不完全,但已有的,都流传于世了。
这首燕燕是一首情别之诗,喝分别无奈,远送她嫁。
画晚在月夜在定定凝望着小九。
小九又吹了一句,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满满的月光挥洒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此刻就要化羽飞去……
画晚听他吹完曲子,心里十分难过,走上去唤了他一声:“小九。”
“阿姐?”他撇眸看见画晚,愣了愣,声音哑哑的,眼里尽是黯淡。他是最成熟的小孩,那日后从不见他难受哭闹,平日里总是做的最好,许是夜间都关在房里自己难受吧。
画晚走过去,在他旁边坐在,搂过他的肩膀。
“姐……阿姐……你说她的病好了吗?”小九忽然说。
“应是好了,有日子了。”
“她那么爱吃华云的食物,做的不精细都入不了口,你说她去塞北,怎么受得了?”
“父皇怎么狠得下心呢……”他低头似是喃喃。
画晚轻轻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头低声道:“这话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莫再别人面前提。”
“我知道。”小九轻轻的说。
那天她领着七郡主和小九回来时,也是在这里,一手揽着一个,在月夜下给他们唱歌,小九在画晚的臂弯里是直皱眉,满是僵硬和不乐意,可是画晚唱着唱着,他也不禁变得自然起来。
画晚坐在他身边望着遥远的夜空,她缓缓的说,“小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必须面对分离。但只要不停往前走,分别的人终于再见的,就像我们当初相遇一样。”
他沉默良久后,问:“阿姐,我还能再见毓敏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月下谈心
“当然,只要你有心。”
“阿姐,我们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是吗?因我们身在皇家……”真没想到小九看的那么通透,也许他早明白了,可是无能为力确实最大的痛苦,他根本留不下毓敏。
“你一直在努力不是吗?不努力,是不会有选择的。”画晚温柔的抚着他的发,如今他对自己已经不再别扭的抗拒,也许是因为毓敏不在了,更是一份亲情的依靠吧。
“那姐呢?”小九转过头来问。
“你说呢?”画晚笑着反问。
小九低着头,半响他道,“父皇其实也很累,要保住这祖宗基业和江山,就必须要牺牲和付出……”
“所以啊,他选择了站在特殊位置上的我。”画晚淡淡的笑了。
“姐,原来你都知道。”小九有些惊讶的看着画晚。
“可我没有选择。”画晚依旧笑着。
“你嫁给堇华侯会开心吗?”
小九的问题让画晚沉下了脸来,“皇上已经决定了吗?”
“我不知道。”小九摇了摇头。
“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