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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崖上等候的官员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永远面带微笑,从容潇洒的卧龙先生正衣袂飘然地朝他们走来。
而子安所持的那一封锦囊也正在奔往江陵的路上,当它平静地展开在刘备眼前时,刘备正如被一座冰山罩住,没有了任何思维,耳边只觉得有一只秋蝉在高鸣,脸上凉凉的不知是什么淌了下来,叭叭地打在那封信上。
立在一旁的赵云与孙乾不知何故,忙凑近前去看,那素卷上一行字虽不大,而却直直地扎入人眼里:
亮若不幸…………
孙乾赵云面现惊惧地互相望了望,又同时将目光投向他们的主公。
刘备表情呆滞,双眼死死地盯着漆案。只有冷汗小溪般顺着花白的两鬓淌下来。孙乾忙俯下身子,凑近他身边:“主公。”说着握住了刘备的手,只感到仿佛是握住了一块冰。孙乾眼睛一红:“主公,不会有事的。军师神算过人……”
赵云却是仔细地看着孔明的书信。他若有所思,半晌也屈身安慰刘备:“主公宽心,军师只是怕事出意外,才写了这封书信。主公不要多想啊。”
刘备抬起头,感激地望了望两个人,无力地挥了挥手:“公佑,子龙,你们也累了,下去吧。让我静静。”赵云还想要说什么,孙乾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二人施了礼退了下去。
刘备一下子用双手抱住了头,身子仿佛被掏空了,轻飘飘地游荡着。那只秋蝉还在耳边顽强地鸣唱。
记得这种感觉好像还有过一次,但是没有这次那么强烈。那是徐庶说出要北行许昌的时候。那一次是深深的失望,可是没过多久,徐庶就送给他一个天大的希望。而这次,他的感觉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他可能会失去什么,不仅仅是一个军师,而是他的精神支柱。一旦失去,也就等于回到了几年前他寄人篱下的生活,他茫目无所适从的奔走。尽管有了荆州,就像是有了一座豪宅,而没有了人气。一切都是那么灰暗了。再没有人让他对任何事都安之若素,再不会有人让他在遇到难关时从容的渡过了。他可能再也看不到那个白衣羽扇飘然若仙的身影,那抹藏着恶做剧的睿智的微笑了……
冷汗不知不觉地止了,脸上却又爬满了滚烫的液体。刘备用袍袖拭着眼睛,努力地站起了身。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是眼睁睁地失去还是做最后一拼。最后一拼,是如何的拼法?起兵吗?没有理由,江东并没有犯境;派人前去交涉要回孔明吗?目前并没有听到东吴有什么举动。
可是刘备就是觉得,这一次要出大事了。要失去孔明了。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回到了内宅。
“爹爹。”
三岁的阿斗正由婢女哄着玩儿一只被拴了角的天牛。见了刘备张着两只肉乎乎的小手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刘备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将他高高地举起来,只是低了头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小总角:“乖,找你娘去啊。”
话一出口,刘备忽然愣了。阿斗的娘?阿斗的娘是……
孙夫人。
刘备停下脚步,呆站在原地。直盯着正房的珠帘,从那里已传出了姣笑俏语,环佩丁当。
刘备猛转身复向外大步走去。贴身的侍卫不明所以,看了看已经接出来的孙尚香,赶紧追上了刘备。
刘备的脸色变得毅然决然:“去,传夫人的侍女莫邪来见。”
刘备急匆匆坐在案前,笔杆子像是失了火,莫邪好奇地瞅着他。少时,他将信写好,坐直了身体,一边将墨迹吹干,一边将信封好,交与莫邪。
“你速回柴桑,将此信交与孙将军。给他报个平安。然后再回告老夫人一声,就说夫人安好。”
莫邪笑了笑:“主公,不年不节的。这是为何?”
刘备也笑笑:“哦,问候一声也是应该的。”
望着莫邪纤细的身影轻盈地退了下去,刘备唇边泛上一抹苦笑:岳母大人,舅兄,千万不要逼我。我只是提醒一声,尚香在荆州。那个孙坚唯一的女儿。
他又偏过头,略含愧意地向着后面望了望:尚香,对不住了。
以后的数天,他不再回内宅安寝,而是睡在书房,完全没有心思处理公事了,只是一心一意地等着去往江东哨探的情报。
仿佛是上苍有意的捉弄,送回的密报没有一件好消息,先是说东吴将士群情激愤,皆欲杀军师而后快;再是说未亡人乔氏坚决不同意诸葛孔明去祭奠周瑜;最后的消息竟说孙权已派人将军师住的馆驿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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