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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安为他掖着被:“哼,和先生不能讲道理。这是先帝和我说的,他说讲道理,讲不过先生,只能硬来。”
孔明望着他,微微眯着眼睛:“你学得很像了。”
子安撇撇嘴想站起来,却被孔明伸手拉住,子安回身看看他,孔明却平静地笑着说:“谢谢,子安。”
子安忽然觉得心里被个什么东西搅了一下似的。刚想说些什么,丞相又紧紧手:“睡半个时辰,记着,半个时辰。这是丞相的命令,毕竟,你不是先帝。”
尽管一回到汉中,就有人告诉孔明,骠骑将军李平已经于旬日前悄然进京。孔明就已然猜度到他离开的原因。但是,当费祎一脸的犹豫,迟疑着不敢开口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一股无名的怒火还是从丹田升腾了起来。
“……是,”费祎舔舔嘴唇,大袖子不安地晃动了几下:“李正方确实是向陛下进言说,粮草颇丰,早已运往军前,却不知丞相因何退军,怕是要……要诱敌深入。”
孔明两手扶着案檐,唇弓紧紧抿着,眼睛也紧紧地闭上。面色青里透白。整个儿的大厅中,死一般的沉默。
“杨仪”。孔明开口了,声音仿佛是从冰凌中冒出来的一般。杨仪小心地上前应了一声。
孔明没有看他,仍旧闭着眼,轻轻摇摇头:“把那些东西,与费司马取来。”
杨仪略一思索,便回身走了。少时,便捧着一个青色的公文袋回到厅上,送到费文伟的面前。
费祎看看公文袋,又看看杨仪,最后把目光重又落在丞相身上。
孔明轻叹了一声:“唉,文伟一看便知。”
费祎这才从杨仪手中接过,轻轻打开,马上,十分醒目的“骠骑将军”的朱红印迹便跳入眼中。他急忙展开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猛地将这些书信啪地合起来:
“丞相!这李正方军前失力,竟然在陛下面前诬枉丞相,坏了国家大事,当真可恶!可杀!!”
孔明长叹一声,撑着案子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唉,身为社稷之臣,竟然如此挟私乱政,我季汉何日可兴?”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是颓丧的,一点也不像那个刚毅果敢谈笑风生的丞相。
费祎感慨地望着孔明,“丞相,将此书信送承陛下,重治李平之罪。”
孔明转回身,踱到长窗口,秋尽了,窗外的梧桐正大片大片地掉落桐叶。一片索然萧条。
“陛下那里……”孔明长长吸了口气:“文伟还要善加指点,君臣失和,互相猜疑,国将不国矣……”
费文伟好像没有听懂孔明在说些什么,思虑了一会,忽然明白了:“丞相放心,祎定会尽力辅佐陛下的,这件事,丞相就放心吧。”
孔明回过身点点头,冷峻的面上有了些笑意:“文伟,还要辛苦你,事不宜迟,速回成都,与陛下善言申意,再不可重蹈覆辙。”
“是,丞相,我这就动身,”说着费文伟又抬起头:“丞相,我到这里才听人说,丞相贵体欠安,还请丞相多多保重,早返成都休养。”
孔明无奈地笑了笑:“嗯,我将大军屯扎汉中,本想回成都面君,可是,医官却让我在此再调理一段时日,待稍有气色,立即回京。”
费祎一揖到地:“丞相还要自惜。我先行一步,在成都待丞相还朝。”
一连几天,子安都显得很高兴。忙里忙外,嘴里还时不时地哼上几句野腔无调的小曲。
孔明倚着床头的靠枕,放下手中的军簿,唇角蕴了一丝笑意望着他,子安没有察觉,用一块细布仔细地揩着案前架上磊的满满的书册。却突然发觉,屋里的气氛十分异样,不禁抬起头,正对上孔明饶有兴味的目光,不禁嘿嘿地傻笑了几声:“扰了先生,子安该打。”
孔明放下簿册:“什么事这么高兴?是翔儿来信了么?”
子安咧着嘴摇摇头:“那个小子,哪里像瞻公子那么懂事。我不在家,他娘说他都快玩疯了。掏泥鳅,捉蛤蟆,快不认识我这个当爹的了。”
孔明轻轻笑了笑:“唉,子安,都怨我,连累得你总不能回去陪陪他母子。”
子安走过来立在孔明的榻前,重为孔明掖掖被子:“他们娘儿俩个跟着夫人,我放心,回去几天,也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在先生身边,我反倒踏实些。”
孔明拍拍他的手,“这次一定住得长一些。”
子安笑着点点头,转身欲走,忽又回过头对孔明说:“哎对了先生,你想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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