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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听了却不坐下,含笑道:“既是为了我,却不能袖手旁观,走,和你一起去捉鱼去。”
若说加菜那里用的着廷珑去捕鱼,不过是借着由头去顽罢了,素知以然从来不淘气的,既然他也要去,便点头微笑道:“那我拿钓竿去,以然哥哥换身二哥哥的家常布衫就下来吧。”说了又笑嘻嘻的问廷玉去不去,廷玉刚刚端了半天的架子,一时不好兴高采烈的响应,只道:“你们自去,我念完这一段再说。”
廷珑便忍笑答应了自去,到楼下把包袱递给乔木才笑道:“把这个给莲翘,再去跟她取钓竿来,要三竿。”乔木答应了去,又补道:“跟她说,连我的帏帽也拿了来。”说了自坐在堂屋喝茶,品鉴廷玉的这一套紫砂茶具,见这宜兴紫砂型拙而质粗,光泽滋润,触手厚重,壶身镌刻的竹林七贤线条流畅,栩栩如生,便知是好东西,不住的流口水,边告诉自己这样的好东西在廷玉手里也不过是个盛器,可谓明珠暗投,如今既然遇见了伯乐,必不能再叫它埋没下去,好叫蒙尘珍珠重见天日,想着想着简直生出些大义凛然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来,边佩服自己无耻,便大大方方的叫了桐木将壶装起来送去自己那里。
桐木见得惯了,一边手脚麻利的按小姐的吩咐包了起来,一边暗暗叫苦,小姐这一向在山下住就昏了头竟将这东西摆在明面上,等少爷知道了,又要吃排头。
廷珑吃了茶,等莲翘红着脸跟着乔木来送东西便不等以然,只叫桐木告诉一声去哪里寻她,便带着那两个别扭人往来路上经过的那条溪流去了。
不及以然和廷玉两个来,她已得了五六条银鱼,这鱼只巴掌长,体细无鳞,廷珑想着这时节用它做银鱼蒸蛋倒正好,便不肯换地方,只猫似的盯着苇叶专心看水面波纹。等廷玉一脸官司的同以然寻来,见她篓中只这么几条小鱼十分解气,拉着以然去了上游水深处下钩,果然不多时两人就陆续起竿,都得了筷子长的青鱼。待夕阳西下,几人才收了竿,以然沿溪水去廷珑那,将自己篓中的鱼捡大的倒了进去,自然而然的将鱼篓提在手里又接过竿来,也不递给跟的人,缓步往旧宅那边去了。廷珑手里空空的,只觉得空的慌,感觉少了些什么,又似乎空的不只是手,独立半晌摇了摇头才随在一行人后面回去了。
吃过饭,以然陪着张英稍坐了坐就要告辞,张英便挽留道:“天晚了,就在廷玉那住下,明儿你三个一起走罢。”以然是住惯得,便打发人回去报信,便随廷玉去了。
廷珑多日不在父亲身边服侍,等人都散了,亲去厨下洗了各色果子,又拼出花样来,找出水晶盆装了,遣莲翘给哥哥房里送了一盘,又自己端着一盘送去给父亲母亲尝。刚从厨下出来就见芍药领着两个丫头往后院去送铺盖,知姚氏房里无人,就在房门处略站站,听了两句原来正说以然,心想无事,正要掀帘子进去,就听见姚氏道:“人品,学问,家世,样貌在小辈里也算是出挑的了,我瞧着和咱们珑哥也般配,难得知根知底,他又自小跟珑哥亲厚。”廷珑听到这忙往楼下看了看,见无人走动才贴墙站了把自己隐到阴影里,就听里面说:“我原想着咱们离了京,再难碰着相当的人家,就是不入仕也罢了,难得孩子人品性情都好,珑哥也能一直在咱们跟前,省得好些惦记。”说着叹了口气,道:“只是玉清她……以然这孩子就是再好也不成了。男人终归是在外面的,当媳妇儿的日日只在婆婆跟前立规矩,若是不合玉清的意,往后再难快活。”
张英也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却是不成了?我看同辈里头数这孩子沉稳,最合我的意。”
就听姚氏一笑,道:“老爷明鉴,这半个桐城有姑娘的人家都看那孩子好呢,好大的家业,又没有兄弟来分,端的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乘龙快婿,我见大嫂也不是全没意思,媛儿十五了还不曾议亲,怕是也想着要亲上加亲呢,只是玉清一心要娶她娘家的姑娘过门,提也不肯提。”
张英又道:“哦,有这回事,这事方老爷子不点头也难。”
姚氏就笑道:“老爷子如今是再不管家的,再说,只听说过娶儿媳妇的,没听说过娶孙媳妇儿的,说到底不管定了谁,也得玉清点头才行。”又笑道:“玉清的意思我明白,若是我,这亲也做不得,老爷想,维信是老爷救下的,玉清聘了咱们姑娘在家里,到时候是把她当儿媳妇儿看待,还是当菩萨供着?反之珑哥也是一样,有一点不恭敬处看在眼里都难免添了心病,要陪多少小心?玉清过了门就当家,方家那么大的家业在她手里头一丝也不错,她这样的手段,珑哥在她眼皮底下我也不放心。”
张英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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