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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腻地唤了一声“阿娘”。
我可不是你的阿娘。
虽然心中介怀,不过赵悬弓也没有立刻纠正雏菊,而是问:“稽粥呢?雏菊,你怎麽不和哥哥在一起?”
“哥哥坏,他嫌我笨,说要一个人玩……”女孩瘪著嘴,委屈道,“雏菊想学吹胡笳,可是总是吹不好……再过几天就要茏城大会了,雏菊要快点学会,吹给爹爹听。”
赵悬弓知道,五月,单於庭的匈奴人会集体迁往西面的“茏城”,祭拜先人、天地和鬼神。小雏菊看来是想在大会上好好表现一番,才会那麽迫切地学吹胡笳。
“那我教雏菊吹胡笳好麽?”赵悬弓这般道,雏菊一听喜出望外,揽住赵悬弓的脖子,叫道:“阿娘最好了,雏菊最喜欢阿娘。”
“呃……雏菊,不要叫我阿娘,你应该叫我……”
“哟!我还在想你怎麽跟丢了;原来是被小雏菊绊住了。”话说一半,突然被人打断,赵悬弓抬头,只见呼延兰已经折返,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环著胸,看著自己和雏菊。
“兰姐姐。”雏菊甜甜地唤了一声,呼延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著赵悬弓道:“你没来之前,她可是最粘我的,现在倒好,只和你一人亲近,果然是‘母女天性’。”
“兰,”赵悬弓皱眉,“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话……”
“好啦,我以後不说就是了。”呼延兰讪讪道,转向女孩:“小雏菊想学胡笳?真是找对人了!有我们两个出马,保证教会你!”
阏氏 十六
接下来,两人领了雏菊进了帐房,开始教授她胡笳的吹奏方法。可是呼延兰性子急,还没教多久,就开始抱怨起来:
“唉……真笨!你怎麽会是大王子的小孩?这种东西我五岁的时候就会吹了!”
听呼延兰这般道,雏菊泫然欲泣地瘪了瘪嘴,望向另一边──赵悬弓一脸和颜悦色,鼓励道:“慢慢来,不要急。
得到安慰,女孩儿似乎安心了一点,她对准吹口,卯足了劲,用力一吹──只听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雏菊手一松,胡笳“啪嗒”一声坠了地!
“哈哈!”
见状,呼延兰不禁捧腹大笑道:“这是吹笳吗?简直像放屁!”
“呜呜……兰姐姐欺负我!”雏菊终於忍不住大哭起来,赵悬弓愣在当场,盯著躺在地上的胡笳,若有所思。
“怎麽了?吓傻了麽?”发觉赵悬弓的异样,呼延兰推了推他,他立马回过神,迅速捡起地上的胡笳,用袖子擦了擦重新递给雏菊:“雏菊,你吹得很好!继续吹!”
“喂!你没长耳朵麽?那麽难听你还说好听?”呼延兰这麽说,赵悬弓却不理她,径自鼓励著雏菊:“好孩子,听话!再像刚才那样吹吹看!”
雏菊被哄得不哭了,懵懵懂懂地接过胡笳递到嘴边,试探著像刚才那样吹了一下,同样的不堪入耳,可是赵悬弓却一脸喜色,不断赞道:“很好……很好!”
“搞什麽啊?”呼延兰不解,可是眼看赵悬弓一脸兴致勃勃,继续诱导雏菊吹笳,她也安静下来,不再说什麽,忽然:
“我知道了!”
赵悬弓忽然大叫一声,把呼延兰和雏菊都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麽?”呼延兰问,赵悬弓不答,直接起身冲出了帐房,徒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呆在帐内,面面相觑。
傍晚,漫漫的火烧云染红了天穹,阴山脚下燃起了嫋嫋炊烟。
“大王子回来了!”
伴随一阵洪亮的呼喝,一个身材魁梧,鲜衣怒马的匈奴武士疾风般回归单於庭,属下众人纷纷让道,举戈迎接,而武士则一脸平静,跃下马匹,把缰绳丢给从人,然後径直走向自己的穹庐。
掀开帐房的帘幕,刚躬身进入,他便瞄到地上的毡毯上蜷卧著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武士走近少年,拨开他的额发,一张白皙姣好的容颜豁然眼前──
就是和这一模一样的脸,曾让他魂牵梦萦一千个日夜,至今念念难忘……
瞧少年阖著双目,美梦正酣,武士也不想惊扰,正要抱他到榻上休息,少年似乎是有了感应,竟悠悠转醒,睁开双眸──看到眼前的男人,他弯起唇角,脸上笑靥浮现。
“殿下,”赵悬弓轻轻唤了一声,“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麽?”
“这个。”赵悬弓从怀里掏出一只扁圆寸长,被磨得!亮瞧不出是什麽材质的小东西,放到冒顿的掌心。冒顿看到:此物上下各有一个互通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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