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获自由的勾践,没有一天忘记自己在吴国的屈辱。他躺在柴薪上睡觉,舔舐悬挂在房梁上的苦胆,时刻提醒自己要复仇。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重振越国,并打败吴国一血前耻辱……”
故事讲完了,冒顿沈吟半刻,道:“你是把匈奴比作落难的越王麽?”
“正是。”赵悬弓点了点头,“东胡强盛,就不该撄其锋,现在的匈奴应该励精图治,才能像越国那样东山再起,成为草原霸主。”
“呵。”
刚说完,背後忽然传来一记低低的笑声,赵悬弓疑惑地回过头去,看到向来不苟言笑的匈奴王子,此时竟一脸和颜悦色──赵悬弓还从来没有见过冒顿露出过表情,所以一时间,不禁看呆了……
“你呀,才过多久?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匈奴人了。”
冒顿这般道,五指穿过赵悬弓的发间,又顺手轻捋了他垂下的刘海别向耳後──这个近乎宠溺的动作,驾轻就熟,应是冒顿对著某个人经常做的,而能够让他如此温柔对待的……恐怕也只有那香消玉陨的呼延月了。
赵悬弓心神一荡,一阵血气上涌,他忽然想向冒顿问个明白:
你看著我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著谁?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赵悬弓猛地回过神来,不禁懊恼起来:
赵悬弓!你在想什麽?挛鞮冒顿把你当成女人,怎麽连你自己也要把自己当成女人?!
“你发烧了麽?脸怎麽那麽红?”
看到赵悬弓忽然脸红得漫过颈子,冒顿奇怪地问,伸手要摸他的额头,赵悬弓急忙按住冒顿的手,道:“殿下,我没事……”
阏氏 十二
就在赵悬弓手足无措的时候,只听身後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喝,马背上的两人同时回过头,看到一个年轻的骑士策马急奔过来,快接近的时候赵悬弓看清了,对方是冒顿同父异母的弟弟、匈奴的小王子──挛鞮昆托。他才十六岁,虽然已经成年(匈奴人十二岁成年),可还是一脸稚气堆在俊秀的脸上。
“哥哥,父王让你去王帐。”昆托这般道,态度十分亲热。
赵悬弓早就听呼延兰说过,昆托十分尊敬冒顿,从小把他当成英雄般崇拜。两兄弟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我知道了。”冒顿应了一声,把赵悬弓放下马,就要赶去大穹庐,只是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什麽,便问弟弟:
“你什麽时候也来校场了?”
“嘻嘻。”昆托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父王封我做右大将了,他说要我跟著你学打仗。”
听到这话,冒顿愣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可还是被赵悬弓看在眼里,他一下子就明白冒顿在想什麽:
匈奴其实就是个大联盟。除了单於庭,其他的领地是由四族和二十四长所统领的游牧辖地共同组成的。而所谓的二十四长就是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等……自左右贤王至当户,都分别统率军队,多者领万骑,小者领数千。
冒顿身为左屠耆王,算是谷蠡王级的将帅,他驰骋疆场十几年,战功赫赫,得到这个封号并不过分。可是小王子昆托才刚刚十六岁,还没有上过战场,单於就直接封他做仅次於谷蠡王的大将,为免太不公平了!
冒顿随昆托离开之後,赵悬弓怀著心思,独自一人回了帐房。
可是才刚进门,一个人影就扑将过来,把他抱了个满怀!
“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麽事!”呼延兰激动地大叫,使劲亲了亲赵悬弓的脸,“怎麽鼙鼓响了都不回帐房呆著?害我好担心!”
赵悬弓有点尴尬地推开她,道:“兰,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随便抱我。”
“可我们是好朋友嘛。”呼延兰笑嘻嘻道,挽了赵悬弓的胳膊,“我真弄不懂你们中原人,什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规矩一大堆,不怕把人逼死麽?”
“饿死是小,失节是大。”
“什麽鬼话?听不懂。”呼延兰撇了撇嘴,道:“对了,刚刚那麽久,你都去了哪里?”
赵悬弓隐去了一些旁支末节,把校场的见闻告知呼延兰,只见她皱了皱秀眉,叹道:“大王子有麻烦了。”
“怎讲?”
“你大概也知道,两个王子中,单於更宠爱昆托,一直想立他做左贤王(匈奴惯例,一般由左贤王继承单於之位)。他现在年纪那麽小就当了大将,肯定是因为单於想让他在族内竖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