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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午夜十二点。在那个人过来之前不久,我刚刚听到了钟声。”
“那时候的潮汐是什么状况?”
李峰第一次支支吾吾了。他盯着大家,似乎怀疑这是一个圈套,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回答:“我对潮汐一无所知,我不是这一带的人。”
“但是你说过,提到了海水拍打辉煌大酒店墙根的声音。那是不是就说明,潮汐应该是满的?”
“我想是吧。”
“如果我告诉你,在六月十六日的午夜,潮汐实际上是在它的最低点,你会很惊讶吗?”
“也许我在哪里坐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
“你在那里坐了六个小时吗?”
没有回答。
“如果我告诉你,除了春潮的最高潮之外,海水从来不会高到辉煌大酒店墙根的位置,而且就算在那特殊的一天,这一幕也只会在晚上六点的时候发生,这会让你惊讶吗?”
“我只能说我一定是搞错了。可能会是病态的幻觉,这总可以吧。”
“你还坚持认定你跟林克的会面是在午夜?”
“是的,我绝对可以肯定。”
大家总结了证据,并不假掩饰地说了自己的观点,有人认为死者是自己结束的生命。(潘晓雯语气愤怒,都不能连贯地发出抗议。)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这就不是大家应该思考的问题了。动机有很多可能,大家也一定记得,死者从血统上说是俄罗斯人,那么他一定是容易激动的,一定很容易被忧伤和绝望的情绪所控制。我们已经有了清楚的证据表明,剃须刀是怎么到林克手上的,而且大家觉得没有必要在李峰搞错潮汐的问题上给他太大的压力。既然林克不刮胡子,如果不是去自杀的话,那他要剃须刀做什么?不过,为了表示公正,大家也列举出一两点自杀推论可疑的地方。林克有返程车票的事实,护照的事实,装满金条袋子的事实。这些让人觉得死者曾计划离开华夏。即便是这样,难道不可能是他在最后一分钟失去了理智,决定用最便捷的方式来离开这个国家,同时也离开自己?死者显然是戴着手套自杀的,这一点很古怪,但自杀这一现象就是以古怪著称的。当然,还有潘晓雯(对于她我们感到深深的同情)关于死者的心情,李峰和潘晓雯的话互相矛盾。
简单地说,这个从出生和性格特点上都带有典型俄罗斯色彩的男人,因为感情的纠葛和神秘的信件而烦恼,情绪状况很不稳定。
第六十九章 想要的东西
林克想摆脱世间的纷扰,并得到了一把剃须刀。他的尸体旁边是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被发现的,由此可见自杀的过程并没有人陪伴。他的身边躺着一把致命的武器。沙滩除了他的足迹之外没有别的足迹,而且尸体发现人到达现场的时间那么接近死亡时间,所以可以排除凶手顺着沙滩从犯罪现场逃离的可能性。老白发誓死亡发生的时候,他在远处的深水地带,在附近没有看到别的船只,他的说法也被知秋证实了。还有,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任何人有那么一点点动机来除掉死者,只有关于勒索和俄罗斯特工没有头绪的推断,但这些推断没有证据可以支持。
听完这段简单总结,夏想对顾鹏飞笑了。总结里没提到那些必要的隐瞒和假设,没有提到礁石上的裂缝,也没有提到马掌或者潘晓雯关于财产的安排。大家小声说着话,然后是一段沉默。知秋看着蒋天生,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他的母亲正在急促地对着他的耳朵说话,但他根本没在意。
“我认为,”一个人开口说,“死者是因为割喉而死的。我认为他是自己结束了生命。但有些人认为这件事和俄罗斯特工有关。”
“采取大部分人的意见就行了。”
“是啊,而且我们应该把这张纸送去专业的机构,让他们找个密码专家来破译。就算纸张被染了色,也还有许多事情可做。”
警长点了点头。
“我们就这么办。我相信那张纸上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是能不能找出来的问题。我从没见过比这更奇怪的事。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两个疑点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桩再简单不过的自杀。而且,当你把这些疑点分开来看的时候,它们似乎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比如说李峰,我还以为能在他身上找到点什么漏洞。我见识过这些从来没见过海的家伙,他们当中十个有九个根本不会注意潮汐是否涨起来了,或者潮汐到了什么位置。我觉得他是在撒谎;你也这么觉得,但你不能指望别人会因为一个分不清潮汐的高位和地位,就给他定下谋杀的罪名。我们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