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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鹤看着密报有些不可思议,道:“这……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小人诬陷,我知道了,一定是淮王找人在长安城散布谣言,破坏你我与朝廷的关系。大哥,我们可不能上当啊!”
“现在不是你我上不上当,即便这真是淮王所为,既然朝廷信了,那我们也只有跟淮王合作一条路可走,否则就是自寻死路。”牧与道,“不过暂且我们先要作出迎接的架势,为兄,想送给淮王一份意想不到的投名状!”
吴鹤一愣,细一想大惊道:“大哥莫非要……”
想什么他不敢说下去,作为一个臣子,这是不该想更不能说的。
弑君!
把家族灭上十几次都不足以抵偿的罪行。
“他不仁,莫怪我我不义!”
牧与刚将长剑抽出来来表现他的决心,便有侍卫来报,銮驾已驻扎在潼关外五里的地方。有一队朝廷的使节正往潼关而来。
“来的好快!”
牧与挥动着长剑,下令道,“打开内关口,迎接使节!”
说着牧与已经急匆匆往门口而去,像是要亲自去接銮驾入潼关。吴鹤心中紧张至极,紧忙跟随着神态坚决的牧与,再劝:“大哥,要不你再想想!”
“想什么?”牧与喝道,“老弟,你我已经在军营中混了几十年了,我还是个什长你是个伍长的时候我就说过,当兵就是要建不世之功业。曾经我们都是光棍一条,连乡野村姑都取笑我们,后来还不是娶了家乡里曾对我们看都不看的官家姐妹?我们是踏着多少人的尸体才熬到今日的地位。难道,你要让我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仅仅是为了那狗屁的君臣礼节?”
开弓没有回头箭。
牧与本是个乡野的少年,没读过书,更不懂大道理。他之所以能进阶到今日的地位。一者是他的坚韧不拔。还有他肯学向上。在那么多不识字的偏将中,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通过自修考取文秀才的。也正因如此,曾经的镇远侯和现在的定国侯都很看重他,一再向朝廷举荐委以重用。
但这样的人通常骨子里也带着一股狼性,一个努力拼搏到极致的人,眼里也只有他自己。
牧与横下心是要去弑君,但当骑着马快到内关口的时候才得知,銮驾并未随使节一同到来。先行进潼关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当年的恩师,也是曾经的礼部尚书,现在的右相袁博朗。
“怎会是他?”
当年为了求取功名利禄,他少不得要去拜见这个名义上的恩师。实际上,他最恨的就是袁博朗之流满口仁义道德的迂腐之人,以前总要耐着性子,现在他位高权重,便不想再见到那个只会啰嗦一些大道理的老学究。
吴鹤已经知道牧与的态度坚决,事已无法挽回。听到銮驾并未进关心中也就稍放下来。
“大哥,见不见?”
从密报得知。随銮驾出来的还有一千多御林军。虽然以潼关的兵力,干掉这一千多御林军并不难,但这里毕竟距离长安城才几百里,若是御林军拼死护送新皇回到长安城,那他的计划就要彻底泡汤。还可能因此而获罪。
想到这里,牧与道:“袁博朗一定是来打前哨的,随后銮驾就会进关。对于这老家伙,我们尽量以礼相待,不能让他和皇帝起了疑心。”
牧与突然又看了吴鹤一眼,“贤弟,之后可能还要为难你一下。”
吴鹤一愣,马上想到一件事,朝廷这次就是来捉拿他的。心中登时便凉了下来,为了获取袁博朗的信任,牧与莫非是要为不世功业,将他献出去当信物?
“大哥,你……”
牧与拍拍吴鹤的肩膀道:“放心,你我是兄弟,这几十年都没变。大哥会护你周全。”
牧与向来说话算数,这是吴鹤佩服他的地方,他的话也令吴鹤放下心来。看来兄长只是为了麻痹袁博朗,并非要送他去死。
…………
关前将军府大厅里。
牧与在吴鹤以及几个心腹大将的陪同下一同迎见了朝廷的使节,右相袁博朗一行。
袁博朗虽然并非独身前来,但带的随从也不多,除了一个户部尚书有点名头,其他的也都只是随从。而这些随从也不过二十几人,都是清一色御林军侍卫的服饰和装扮。
在两万兵士驻守的潼关内,他没对这二十多人有丝毫的忌惮。只是他们拿的武器,令他感觉很费解,棍子不是棍子,刀不是刀,更非长枪,而只是一根根圆筒一样的东西,背在背上,好像很轻便,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本来他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