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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Loki假装同情地看着他的兄长,“就算她还活着,也已经老了,她一定不愿意让你看见她现在的模样。”
“不,我还是想去看看她。”Thor坚决道,“她可以不知道我来过,但我一定要去看看她。”
“无可救药的神。”Loki假意叹息一声,站起来逐客人,“好了,阿斯加德有史以来最深情的王,能否请您移驾别处,你满身疲惫的兄弟我正准备在昔日的卧室里回味皇室生活,顺便祈祷明天的太阳早点升起。”
安全屋、帐篷、森林草地、浸透鲜血的土壤……到最后还是他自己的床躺起来感觉最好。
Loki倚靠在床头,安静地从窗子里看满天星斗,仿佛要把这片星图深深地刻在脑中,这样当他处于另一片星空下时,也能回忆起此时此刻的情景。
金宫,和他的兄弟。
他无法入睡,所幸神也不是那么需要睡眠。杀死那个黑衣女人之后他再也没合过眼,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她曾经用来折磨他的幻象就如影随形。
他还是未对他的兄弟坦白。他确实会在这里乖乖待到天亮,可是等魔咒被解开后,他立即就会走的远远的。
那个女人确实是个相当厉害的法师,然而Loki也并非那么容易攻陷,他抵抗了好久才被她抓住软肋,伺机潜入他的记忆。
这是他今晚与Thor交谈时反复绕开的部分,然而当他独自面对自己时,却无法逃开他自己真正的恐惧。
在此之前Loki一直以为自己几乎无所畏惧,他承认自己可以被打败,但绝不会感到恐惧。
可那样真实的幻象在自己眼前呈现过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14
Loki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天光。淡然的平静的颜色,慢慢浮现在即将日升的地方,饱受苦难的大地也因这一刻的安然而显得宁静异常。
土壤依旧龟裂,森林依旧焦灼,但布满死灰的平地上,已经有新芽悄然长起,长成一片不引人注目的浅绿色。
阿斯加德还未苏醒,透过薄薄的帘幕看去,远处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连金宫都才懒散地从静夜里醒来,轮守的士兵交替岗位,各自去补眠。
“还好这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他兄弟的声音在背后轻轻响起,Loki回头,曦光恰好在此时穿过云层,穿过落地窗帘幕,温和地笼罩在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弟身上。Thor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Loki冲他笑道:“是啊,我的陛下。”
Thor看起来很疲惫,天蓝色的瞳仁周围有着明显的血丝,Loki忍不住关心了一下:“怎么,新的陛下昨晚没有睡好吗?”他发誓就算是以往他和Thor关系最好的少年时期,他都没有说出这么……这么肉麻的话。
他满以为Thor一时间不会适应这样的关怀,没想到他的兄长倒是很无阻碍地接受了他的好意:“嗯,几乎没怎么睡。这个国度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Loki下意识地就要讽刺回去,怎么,你是在揶揄我没能当上国王,承担这份光荣的忙碌和疲倦吗?但Thor先他一步问道:“你呢?”
纵然邪神无数次巧妙机变,这一次却花了相当久——差不多有两秒才弄清他的兄弟似乎是在回应似的关怀他的睡眠。从未得到过兄长如此细致……细致到简直有点难以接受的关心的Loki一瞬间竟感到微妙的尴尬:“呃……很好。事实上很久没有这么好过了。”
或许是没听出,或许是刻意忽略了后一句话里客套的成分,Thor沉默地点点头,Loki有点没看透为何他的兄长忽然就情绪低落,只听见Thor用不知带着什么情愫的语气对他说道:“Loki,这里是你的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Loki已经了然。对于他们这对兄弟而言,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它们就适合被藏在沉默底下,可是刻意细致的关怀、天光乍起就来临的陪伴——这一切一切,已经叙说了未被语言表达的东西。
这里是他的家,他会在这里受到保护,他会被温和地对待,他所犯过的错误在经久的战争中已经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救赎,而Thor,即使作为阿斯加德王无法对他宽容,也可以作为他的兄长,在只有兄弟两人的时刻对他如同往昔。
他们会和所有的兄弟一样,在孤独的时刻陪伴在彼此身边,在被需要的境况下出现,在篝火旁重温或分享共同的或各自的记忆;但又与其他所有的兄弟不一样,他们会在这既无铁栏又无魔咒的囚笼里里低声谈论政治和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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