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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和民主、自由是密不可分的,单纯的科学并不存在。一个人说了算,缺乏民主,片面追求科技就是生产力,就会毁林造田,盲目大修水库,大炼钢铁……毫无疑问,在一定范畴内,以上做法都是以科学为基础的,但是由于缺乏其他保障,“播下的是龙种,而孵出的是跳蚤”。
CCTV-10播出过我拍的《唐师曾走马黄河》。我在河南、山西、陕西黄河大拐弯处跑了很长时间,采访了当地群众。那里有一座巨大的三门峡水库,当时,这座水库严格按照科学计算,可是动工后,中苏因政治分歧决裂,水库蓄水没有达到科学计算的水位,而使数以万计的文化瑰宝遭到破坏,人民迁徙,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日本是典型的科技主义国家,一门心思地“脱亚入欧”,近一个世纪保持科技先进,在世界上数一数二,但在精神层面却空洞单薄。德国肯为谋杀犹太人向全世界谢罪、赔偿,可是日本至今不承认“慰安妇”、“南京大屠杀”……这与科技主义疯狂追逐权力、利益的价值观有直接的关系。
亚洲没有经过欧洲的启蒙运动,政府与国民普遍存在盲目种族优越感,根据功利限制信息来源,领导人为自身政治利益胡乱强调国家意志。在这种环境下,科技主义推动商业社会,必然不尊重生命。士兵一面甘受长官的非人虐待,一面邪恶地蹂躏比自己更弱小的种群。他们缺乏希腊、罗马的人文精神,缺少奥林匹克“费厄泼赖”的体育精神。科技主义造成情感退化,奥运冠军靠兴奋剂出奇制胜。新人类缺乏坦诚交流的能力,缺乏想象力、感受力,把人与人的交流简化为获取信息、获取商业利益。信息消解知识,知识消解智慧,而数字化和互联网,更是助长了这一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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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时代的旧事(12)
我们的力量与我们的知识成正比
在培根提出“知识就是力量”之前,康帕尼拉(Campanella)就说:“我们的力量与我们的知识成正比。”(Tantum possumus quantum scimus。)
培根力主对科学目标和对科学方法的研究同等重要,如果人的本性不改变,那么一个世纪的发明,在解决问题的同时也会制造更大的问题。所以,对文学、艺术、哲学、宗教的教育,应该更普遍、更自由。
刚才用一大堆废话作了铺垫,现在我们还是回到新发明的“语像”上。“语像”的发明,源自我以往的日常工作,那就是传真照片。党培养了我的世界观,我以我的科学知识、社会知识指挥自己工作。我确定自己的采访题材,通过技术手段表现我的采访目标。我靠我的体力背长枪短炮,我靠我的牛马劳动四处奔波,“扫大街”,把社会上的鸡毛蒜皮“扫”回来,编辑后交给组织,把满地鸡毛变成一朵朵金蔷薇,这就是新华社每天向全世界播发的传真照片。
拍不拍、拍什么是我的事,发不发、怎么发是党的事。当然,这中间也有我的个人突破,比如卡扎菲、萨达姆都给我签过字。撇开他们的为人、政治生涯不谈,作为记者,我能在一线和他们正面接触是我的手段。有人批评我说,唐老鸭,你除了有他们的签名、与他们合影,其他什么都没干。我认为这么说不公正,我的职业是摄影记者,我已经拍完新华社要求我拍的照片,工作之余,我还能合影,还能写特写,还能写畅销书。我已经超额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的任务了。领导我的历任摄影部主任徐佑珠、徐祖根都称赞我干得好。现在的徐祖根主任甚至当众说:“唐老鸭的拍摄、写作水平比我和我们这些人都高。”难道你们非要我从沙龙嘴里弄出什么情报来?公开使用的信息才叫新闻,秘密使用的那叫情报。我希望我的读者通过我的书“了解世界上发生了什么”,这是海湾战争后,我在我的第一本书《我从战场归来》前言里写过的一句话。
那天,我把萨达姆的签名贴在网上了。好心人立即跟帖:“老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把萨达姆的签名贴出来了。”好像我拿出这个来会引发世界末日似的。因为按照我们的哲学,“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人是跟风走的。唐老鸭耳不聋,眼不瞎,应该是聪明人,可怎么老干不长眼的事儿啊。言外之意,现在全世界都看审判萨达姆的热闹,该顺着潮流说好话才是。
可我不这么认为,我有作为一名记者的心得。我是记者,不是演员,需要一个人远行。我应该把我看到的和全国人民分享。当初电视台一致挺萨达姆,等着看美军的笑话,老鸭张开鸭嘴散布异类声音,说美国要做的,基本没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