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4 页)
新进社员的工分需要队委会开会研究决定,玉品的工分评定会却一直拖延到双抢时还没开。这天,谭有德在田头休息时说:“硕蛮子堂客刚拌了两天禾就总往娘屋里跑,良伢子,你跟他耍得最好,晓得是么子原因不咯?是不是两公婆出么子稀稀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5。11 缺心眼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缺心眼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友良回道:“你问我,我问哪个啊?人家两公婆的事哪个搞得砣清,硕德就在那边坳上犁田,你喊他本人问一下啦。”因担心别人因此做文章,讲杨家空话,又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说:“工分都冇个定数,做事哪来的积极性咯。”
这话传到缺心眼那里,隔了二天就开了队委会,队委会由队长缺心眼,会记陈友良,出纳兼记工员谭有德,曹保管员,妇女队长小娟,贫农小组组长谭老么六人组成。
硕德所在的半月大队五小队主要由三大姓组成:谭姓父辈共有六位亲、堂兄弟,健在的只有谭老五及谭老么,其中已故的缺心眼父亲谭老二和有德父亲谭老三与被枪毙的谭老四是亲兄弟,谭姓根正苗红,子辈青壮男丁多,又因缺心眼当着队长,势力最强;陈姓次之,父辈有四兄弟;冲里原本以杨姓人家为主,数百年来独霸一方,后经多次天灾人祸,加上有人陆续远迁,影响力不断消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十年前,还在冲里说一不二,不仅山中田土多归杨家两兄弟所有,山外还拥有几百亩良田,所谓世事无常,人生难料,如今却已是江河日下,满目苍凉了。
杨父上四代祖上是俩兄弟中的哥哥,因婚姻不能自主而颓唐自曝,吸食鸦片,致使家道中落,此后便一蹶不振,又从此几代单传,势单力孤,慢慢沦为赤贫,父辈中也就只有杨父一人,在其五伏兄弟中排行老二。弟弟一支虽然人丁还算兴旺,父辈中尚有二人,但后辈皆远不及祖上强梁奋发,不是荏弱散漫,就是懒惰*,一代不如一代,虽然田产日失,但解放时因名额不足,却被滥竽充数划了一户地主及一户富农,不仅被迫夹着尾巴做人,更可悲的是志气从此凋敝不堪了。
社会利益的不同是人类冲突的本质所在,本质的冲突是永远无法调和的,而在牵涉利益的问题上,人们历来笃信拳头硬的是大哥,冲里人自然更不例外,争得面红耳赤已经非常绅士了。
首先发言的谭老么说:“打句良心讲的话,那品妹子定三分工就差不多了,确实冇一样事做得妥帖,插点秧呢,鬼画桃符一样,人还冇上岸,秧就浮了蔸,万一要是沾条蚂屎虫呢,那就更下不得地,哭爷叫娘,唱戏一样的,半个钟头都不休场,自己做不得还莫讲,惹起其他社员看热闹不赢;拌禾呢也是生手,踩打稻机冇屁劲,杀禾呢,一垄禾冇杀到头就割了手,杆都缚不牢;如今还天气热火,要是到冬季破冰打氹沤肥,肯定拢不得边。”
有德马上附和:“依我讲呢三分工都多了,像个么子做事的咯,总共就出了几次工,一年四季看不见人,根本冇心在生产队做事,出点工哩比走人家还收拾得干净,就是堂客们讲的喜欢臭美、抖骚,这样下去要得?福哥你当队长的要找硕蛮子讲一下哩,莫一粒老鼠屎打烂一锅汤,影响全队啦。”
友良颇为激动地反驳:“德伢子你莫讲得太过分了咯,简直冇得边,队上最低就是三分工,你屋里婶婶三老娘快六十岁了,还拿五分,王家屋里二媳妇一个瘸子拿四分;品妹子以前哩我不是蛮了解情况,还是听我娘讲的,在娘屋里是老么,上头哥哥姐姐都大得好多,一屋人都宠她罩她,是娇惯得一点,在宣传队搞了好久,后来又加上那队长伢子喜欢她,专门派松泛事,田里土里去得少,所以手脚是不蛮麻利,农活半生不熟,但话又讲回来,看人也要一是一,二是二,这妹子还是有优点,一个肯学,二个不迟到早退,做事靠实,不装奸偷懒;哪个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做,总要有个过程不,人家也要吃饭,三分都多了,那干脆莫给好得多,让你一屋人发财发个饱啦!”
有德立即接过话来:“良伢子你莫一开口就是咬咬腔,你这样上火着急,不晓得是因为跟硕蛮子要好呢,还是喜欢他堂客,或者有别的暗名堂;你的意思是做不得卵事的也要拿高分,时常不见影的还要发张奖状咯?生产队个个这样的话,我们都只能去喝得西北风。”
谭老么马上接口说:“那是的,饭会长双脚,自动爬到桌子上去。”
友良说:“话一讲开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讲几句直导话,德伢子啊,你堂客拿七分半,堂客们里头是最高的,全队空家务几个七分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