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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家毁尸灭迹,反咬一口,到时候仇没报成,自己反而可能*烧身,脱不了干系,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慌忙连爬带滚下了床,走后门从刘家仑仑腰摸到解放屋后,在坟堆间躲起来,注视屋里的动静。
等到看完埋人的全过程,解放家人各自分头回屋熄灯睡觉,芳妹子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回到家里才发现全身湿透,感觉又累又饿。由于惊吓过度,加上肚子不久又开始绞痛,睡到床上好久都睡不着,刚才看到的一幕总在眼前挥之不去,强烈的刺激着她,村子里每天都在死人,自家现在也是山穷水尽了,死亡的恐惧便再次笼罩住心头,她感觉自己是如此孤独无助,又一次开始强烈的怀念起丈夫来,心想要是老馆在,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想起老馆,又痛恨起了贱伢:要是他不逼迫自家交罚款、搞投资,家里会有存款;要是不逼死老馆,看病卖药也能挣到钱,哪里会没钱买粮!一家人何至于走投无路!想到这里,不禁为抗日的死感到畅快淋漓:刘家贱伢啊刘家贱伢,你也有今天!你害我中年丧夫,老天看你中年丧子。
芳妹子兴奋一阵后,想到明天的吃饭问题,却又一筹莫展了,寻思道:万一自己饿死了,孩子怎么办?不能死,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活下去!上哪里想办法哩?于是重新又把亲戚细细过滤了多遍,再次想到娘家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小时候听娘讲过要爱惜粮食,没粮的时候人会发狂,甚至人吃人!对,吃日伢子的尸体!既可以填肚子,还可以解恨!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她自己都吓得直打摆子,心脏蹦起老高,好久才平静下来。接着开始寻思起吃法,觉得制成腊肉最好,小孩子不会发现,可以吃上好长时间,吃完日伢子,可以吃别的死人,就可以坚持到收早稻了。
芳妹子赶紧又穿衣起床,拿起锄头出了门来,才想起自已一个人吃不消,起码必须找一个人帮忙,一时犯了难。想找叔子又怕万一事情败露,连累叔子不说,小孩子将来也没人照应,突然想起牛屎来:对,就是他,他托媒婆向自己求过婚,又被贱伢、放畜生他们打残,即使不同意跟自己一起做,也绝对不会告密。遂摸到牛屎屋外的窗户上轻轻敲了敲——他本来在刘家屋场分了一间房,因为不喜欢与明奇一家打隔壁,猪场空了以后,他自作主张搬进了煮潲的灶屋,昨天刚从姐姐家被赶了回来,此时正饥肠辘辘躺在床上,听到声音,警觉的问道:“哪个?”芳妹子答道:“我呢。”
牛屎喜出望外,以为是女人主动来投怀送抱了,连爬带滚下床开了门,把芳妹子迎进屋来。听了对方来意后,牛屎不免倒抽一口凉气,迟疑道:“吃人啊?…就是以前从来冇吃过。”芳妹子说:“你不去算了,我一个人去,冇想到你一个男人家胆子比我堂客们还细。”说罢出了门。常言道点将不如激将,牛屎说:“我怕?我怕卵哩呀,不吃是死,吃还有一条生路。”也拿起一把锄头跟了出来。
两人把尸体弄回屋来,牛屎想先割几块肉煮熟吃,说吃饱了才有劲做事,芳妹子不同意,说万一香气把别人吸引过来会不得了,于是只割了些生吃了,牛屎先闭着眼睛吃下一小口,马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噎得一个劲的咳嗽,皱眉说:“有点咸。”吃完之后,便开始剁肉,刚剁了几下,芳妹子赶紧制止:“声音太大了哩,外边听见了会不得了,你明天去借个锯子,晚上我们再慢慢锯。”又说放伢子不是好东西,我们把头先切下来再埋回去,过几天去告他,让他不得好死。牛屎当然同意,于是又把头割下来埋回原来的坑里,还从别处取了土,弄得跟原来一样平。
回屋后,二人把尸体藏到茅柴堆下,清理完地面,芳妹子就要回家,牛屎一把抱住她,芳妹子也就半推半就,欲成全好事。
可惜牛屎是初上战场,猴急火烧手忙脚乱的忙乎一会都没能找准方向,在女方的语言指导与亲手导引下刚近位置却已一泄而注,后来又霸蛮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临走,牛屎提醒芳妹子带点肉回去明天给小孩吃,芳妹子忽然觉得他会体贴人,一股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
芳妹子走了好久,牛屎还一直淹没在海浪般的亢奋中,老半天心里还是虚虚的,感觉和做梦一样,稍微冷静下来后,心里又隐隐不安起来,担心长期*已导致自己无能,心情猛的又跌入谷底。焦虑了好久,忽然想起姐姐说过的一句话,顿觉眼前一亮,刚要动手,忽然一阵狂风吹得窗户纸发出怪响,觉得是老天在警醒自己不能作孽太多,也就停了下来,上床睡了。
芳妹子把肉塞在怀里,出门来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倒春的寒风肆虐,能见度极差,眼前黑漆漆一片,远近小孩喊饿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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