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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派下来的业大口,马灯光照出他冻得通红的塌鼻子与肥头大耳有些不协调,发福的模样也让不少社员感觉有些陌生。
业大口鹰顾狼视般往台下扫了一眼,首先发言:“由于地富反坏右的煽动破坏,我们的食堂出了一些问题,群众有不少意见,县委和公社专门成立了工作组,帮助各个食堂进行整顿。”然后贱伢作检讨说:“让地主富农在食堂工作是本人立场模糊…,管理区党委研究决定,马上将食堂中的地主、富农、二流子全部清洗出去,支部向各个食堂派出一个支委充当管委会主任,同时选拔政治思想进步办事热心的贫下中农,担任炊事员和管理员,各食堂还要成立保卫小组,防止坏分子破坏;力争把食堂办成人人满意个个欢喜的先进食堂。”
大家正估计着要散会的时候,贱伢在台上和气的问道:“刘青史同志来了没有?啊,请到台上来一下。”牛屎以为是自己告状有功,公社要在大会上表扬自己,忙不迭的答应道:“来了,来了哩。”边说边兴冲冲的挤上台来,正喜不自胜,猛听得贱伢厉声喝道:“把裤子脱了。”
牛屎心里一沉,哭丧着脸,声音颤抖的问:“光脱长裤还是全脱?”贱伢手一招,向营长及‘三姨夫’等人从各处迅速挤到台上,七手八脚把他的两条长单裤脱下来,不知牛屎是冻的还是吓的,两腿一个劲的发抖。贱伢从桌上提起马灯走过来,凑近膝盖处照了片刻,向营长掏出裤兜里的手电揿亮,光柱照射在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膏布上。
贱伢突然弯腰一把把膏布撕下,膏布粘连着汗毛,牛屎痛得咝咝吸气。贱伢拿过向营长的手电在膝盖处照了一会,冷笑着问道:“伤在哪里啊?”牛屎扑通一声跪下来,带着哭腔说:“我欺骗了干部,欺骗了群众。”
贱伢大声说:“为什么群众对食堂有点意见啊?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二流子整天游街打望,光吃冤枉不做事,一粒老鼠屎打烂一锅汤。”随即手一挥,‘三姨夫’几个挥舞竹片、羊角棙开始猛打,牛屎抱着头哭爹叫娘。散会后牛屎被拖到一食堂外边雪地里裸腿跪着,贱伢当即任命解放为一食堂保卫组组长,并点了培鑫、明奇等几个社员为成员,让他们轮流在食堂烤着火监督。
冬日的朝阳冉冉升起,下雪不冷消雪冷,牛屎终于晕倒在地,正在附近积肥的家贤两口子闻讯过来,要把他背到食堂炉子边。一个保卫组组员拦住说:“不准把二流子往食堂重地放,满伢子都被开除出去了,你们富农分子还有么子资格进厨房?”
4。5 贱伢把表外甥女单独叫到房里,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家贤背着牛屎,义正词严的说:“牛屎伢子三代贫农,虽然沾染了坏毛病,但还是可以争取改造的对象,改造好了可以为集体劳动,他白吃了集体半年冤枉,如果死了哪个来替他还啊?”组员一时语塞,但还是拦在门外不让进。
‘三姨夫’几个闻讯从屋里走出来,因为玉品还是单身,三人都不敢得罪家贤,犹豫了片刻都没有做声。解放想讨好家贤,便说:“话糙理不糙呢,是不能让他白占了集体便宜。”然后亲自动手把牛屎抱着丢到了灶头后,家贤与金婶赶紧用盆装了枯雪替牛屎擦拭腿脚,接着再用温水泡脚,家贤又到学校去找牛屎的裤子,没有找着,便从家里拿了两条过来,让刘老倌替他穿上。
后来有人把此事报告了贱伢,贱伢虽然面有愠色,但没有做声,心想:“老子钝刀割肉——留着他慢慢磨也好。”从此牛屎变成了真正的瘸子,‘三姨夫’几个每次遇见,总会恶意的调侃说:“这一下好了呐,再也不必拄着拐棍装了,出工还可以照顾,几多轻松。”牛屎气得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
农村的招工一般照顾少田的地区,因为小坡部分生产队毗邻桑水河,常有水涝,所以也有份。解放当上组长的兴奋劲还没过去,送抗日报到上班的爆竹就使他犹于剔骨剜肉般痛心,几天以后,培鑫即将被煤矿招工的消息又如在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尽管表面装得若无其事,见了面还是有说有笑,但心里妒火中烧,痛苦万分——塞万提斯说过:世上的很多罪恶都掺杂着一些*,唯独嫉妒毫无*。
矿上来的干部与本人见面的那天,解放得了消息,特意在干部离开时必经的路上溜达,远远看见干部从培鑫家出来后,便装着不经意的样子主动迎上去搭话,自我介绍说:“你是来调查的干部吧?我是培鑫同志所在生产队的食堂保卫组组长,我对他最了解。”
干部热情的说:“呀,你好你好,管理区干部说培鑫同志很优秀,你认为呢?”解放显得很为难,摸着额头低头思考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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