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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而遁入空门者断无此念;以英雄自诩,看来阁下志存高远,多年表现之嘴尖皮厚腹中空只是假象,以吾兄之大才,世胄摄高位、英俊沉下僚,此不平景象当存之不远矣;愚弟眼拙,惭愧惭愧;他日老夫确信自己已六根清净之时,定与兄把臂入林,共享田园,安心做那闲云野鹤去。”
因为每次离开时都有人追着送东西,我们天刚亮就出门了,还是有一个老婆婆提着大串黑黄铮亮的腊肉大呼小叫的追了过来,就是故事里的秀珍。定忠使劲推让一番还是收下了,说了几句恭敬不如从命的客套话,然后邀她有空去城里玩。
话刚出口,仿佛我们会立*行抓她走似的,秀珍下意识快速连退几步,眼里霎时闪过万分惊慌的神色,摇头摆手不迭,说:“狗伢子两公婆每次回来,去的时候都硬要带我去你二哥办的那个大厂子看看,讲光是我媳妇做事的那个大屋就有大半里路长,我死活都冇去,怕去得,我讲我不去看那个西洋景,将来死了起码还留得个全尸;听哒讲城里人如今都冇良心了,不仅吃的东西里都要掺毒,绊到地上冇人扶;住的警察也好,么子‘叫兽’、‘脖子’也好,管你同不同意就拆你屋里的房子,还拦不得,拦的话好多人把你按到地下绑起来,要是遇到勤快的,就把你用车子载到几十几百里外的臭水沟里丢下来,这还是算运气好你屋里祖宗积了德菩萨保佑的,碰上懒的就不得了,直接淋汽油烧你,要是碰上更懒的,绑都懒得绑,淋汽油还嫌费神,索性直接用推土机把你推到坑里活埋你,过去是大办农业拆土房,大炼钢铁拆砖房,如今是大搞么子鸡的屁眼拆楼房;最怕的是汽车撞了人,冇撞死还要来回打好多次转身,把人轧死才算数,明明有好多人亲眼看见,该枪毙的,那包公还讲么子证据不足,有的牢房都不要进,死个人跟死只蚊子差不多。”
我俩面面相觑,眼前不约而同浮现出野牛或羚羊骤然遭遇一跃而起的大鳄攻击时的场景,各自张了好几次嘴,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不知该不该跟她解释,看事情切忌以偏概全管中窥豹,也不知怎样去解释。我们沉默着走了好远,我终于找到一个轻松的话题:“你小妹还未进八卦炉就早早修成正果,化蛹成蝶,远未等到封齐天大圣这一天就要与你大哥结婚了,看来上帝也的确喜欢不顾一切的人。只是这肉眼凡胎的新娘子你们今后怎么称呼呀,妹妹摇身一变成了大嫂,是继续叫细毛砣呢,还是改口称大嫂?”
定国呵呵笑起来:“随便叫呗,不过我还是觉得叫细毛砣亲切些,管她大嫂细嫂,我的眼里只是那个黏黏糊糊总闹着要我骑马的么妹子。”
2。1 喜欢跪地当马骑着堂客满院走
喜欢跪地当马骑着堂客满院走
金家大院离桑水河约有大半里,左前侧几里开外依次可见狮子山和牛头山,二山首尾间不足百米,因分别酷似狮子与牛头而得名,狮子山身体大致垂直桑水河雄踞,牛头山的牛角则斜向欲拱狮子臀部。站在狮子头上朝大院方向俯瞰,只见湛蓝的天空下,桑水河逶迤南来,河面雾霭蒸腾,舟来楫往,白鹭翱翔盘旋;田野间阡陌纵横,民居错落有致,大多绕山丘、沿河边而建,在清山翠林间若隐若现,和山光水色融成一片,祠堂、凉亭、土地庙和池塘依稀可辨,埋头吃草的牛羊点缀其间,却分辨不清肤色。
大院前坪连着一条小路,小路往右不远连着一条较宽的马路,马路大致顺桑水河蜿蜒前行,约三、四里后,路两边各有三、五十米铺面,铺面尽头连一木桥,桥下小河名为沙河,过木桥走几十米,即到了葚市镇镇头的汽车坪——当地人习惯把镇名简称为葚市,他们自己喜欢调侃是大城市人,不知情的外地人也相信。桥为某朝返乡军人集资兴建,雕梁画栋的廊道精巧雅致,可遮风避雨,两端廊柱各有一副木刻对联,来端是:腰佩镶金剑,一脚踏进繁华地;足蹬镂玉鞍,二眼望穿富贵门。横批为:隔河千里。出端是:日月肩头过,山高尚照征衣影;江山掌中看,水长难见故园桑。横批为:回头是岸。撰联者当时被地方官以谋反之罪告发,也许是念及军人出生入死十余载不易,朝廷也没有追究,最后不了了之。
入街口矗立着一座牌坊,有一副没有横批的对联:葚酿牵游子,云间湘瑟常入心;桑河拽四海,天上风筝时在手。桑水河在此拐一大弯,形成一个宽约二百米的水湾,约从弯拐切出线处开始,沿河岸有一条长二里多、宽不足四米的麻石路,被岁月雕琢和打磨得光滑而明亮,前半部分笔直且两旁满布店铺房舍,即是主街;后半部分则大多一边是房舍,另一边是悬崖或峭壁,房舍时左时右不连贯沿街延伸,路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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