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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新东市,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稍有心的人便能侧耳听到许多传闻。只是这些传闻,有些是真的,有些却只是以讹传讹罢了。但对于这个女子的传言,却是难得一致。
晁新雅妓——花扶柳。
哪怕现在她已经隐世许久,可这名字在烟花之地,却依然代表着一个传奇的过往和一段耐人寻味的秘闻。
“如雷贯耳?”花扶柳轻笑出声,“你这丫头说话却一派老成。”她搁下茶盏,起了身,慢慢的走到叶湘甯的跟前,低头挑眉俯视着她说道,“你我无亲无故,我也不缺婢女,为何要收了你?所谓无因就无果,丫头,早些回家吧。”
说罢,花扶柳使了个眼色给一边站着的春痕,挪了步子就要走,怎知裙角却被叶湘甯死死的拽住了。
“我听闻夫人慈悲心肠,每年二月初十便会来清安寺诵经祈福。夫人垂怜,我只求夫人能给我个机会,甯儿来世做牛做马也定会报答夫人的恩情的!”叶湘甯紧紧的咬着牙,眼中闪着炙热的光辉。可那光辉,却分明透着隐隐的恨和怨。
叶湘甯重生前几乎就是在东市长大的,那里差不多隔一条街就有一个花楼妓院。人多嘴杂的,花扶柳的故事她听的多了,也就记下了。后来偶然一次二月初十在清安寺看到花扶柳后她便上了心眼。果真发现花扶柳每年的二月初十都会来清安寺的观音庙诵经祈福。
“慈悲心肠?”花扶柳冷眼瞧着柔弱瘦小的叶湘甯,“那你倒是说说看,跪了三日,求我收你为婢,这番苦心经营,你一个五六岁的丫头,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报仇!”叶湘甯抬起头,想到冬枯草的那抹苦涩,嘴角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了些。
死而复生,上天垂帘,她叶湘甯这一世,定要搅的侯府鸡犬不宁!
花扶柳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明明正直童真年华,却偏偏字字犀利,句句含恨。这眼神,她似曾相识。竟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呵,有意思。”花扶柳从叶湘甯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裙摆,优雅的转了个身又坐回了案头边,“春痕,扶她起来。”说罢,她手抵下颚,纤细婉约的身材摆出一个娇媚撩人的姿态又道,“那你便说来于我听听。”
窗外的细雨还未停,雨过无痕,却润湿了屋前的泥地,打散了枝头的春梅。雨似人,人伤情。叶湘甯略显稚嫩的声音透过纸窗娓娓传来,一字一句,渐渐淹没在无声的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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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姑姑赐名,恩人再现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二章 姑姑赐名,恩人再现 春雨缠绵,却冷彻心骨。。
叶湘甯一字一句缓缓出口,可哪些该说,哪些该瞒,她早已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于花扶柳,她明白,这样曾经傲视群芳的女子,隐瞒的过多是决计没有什么好处的。她不信自己,自己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侯府?”花扶柳突然打断了叶湘甯稚嫩的声音。
“是。”叶湘甯先郑重其事的磕了个头,又道,“湘甯本是侯府的庶出女儿。”她透了一点,瞒了一些,混淆在一起,却真是天衣无缝,让人起不了任何的疑心。“可惜娘得宠,却斗不过嫡母,便是沦落至此。”
“昌平侯不管么?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这般潦倒,也是薄了他的面子。”花扶柳眉宇无恙,纤纤玉指抚着落在肩侧的发缕,一举一动的优雅似骨子里透出一般的浑然天成。
“父亲向来不缺妻妾,何况嫡母赶走我和娘下的圈套、定的罪名可谓是煞费苦心。父亲信了,便不管了……”虽是谎话,可叶湘甯脸上露出的哀怨和不甘却是真真切切的,“何况我本女儿生,又是庶出,并不值得父亲用心于我。”
“那你寻我……”
“求夫人教诲,湘甯只想让侯府,让父亲嫡母知道,庶出的女儿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小瞧了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却慢慢的轻了下去,“我也是一条命,为何……”
是啊,她也是一条命,生母为何如此狠心,如此狠的下心!
不是都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最是辛苦吗?为何自己明明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却视自己如同用过的物件一般随手就可丢掉!
她想问问,想亲口问问那个生她却不要她甚至想断了她所有活路的生母,她这么做究竟舍不舍得!
话已至此,叶湘甯眼中竟隐隐的噙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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