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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颊,将白聿熙清冷的俊容映衬的更加寂寥淡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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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悠然不问”回来已经过了亥时三刻,可花扶柳仍是将芙香留了下来。
“知道今日我为何带你去见苏伯年么?”花扶柳用热帕子捂了脸,擦拭了双手,然后捧着春痕递上的醒酒茶小小的喝了一口。
“芙儿愚昧,望姑姑赐教。”见春痕同样也给她递了茶,芙香略略摇了摇头,挺直了腰身仔细的坐在花扶柳对面。
“春痕,你先去歇着吧。”花扶柳揉了揉隐隐作疼的两侧颞骨,先屏退了春痕方才又说道,“苏伯年,正是十五年前退下来的一品太傅。”
“在野太傅?”芙香一惊,暗暗感叹苏伯年的来头竟然如此之大。
她到底年轻,只听过曾经轰动皇都晁新一品太傅的一些细微末节的小事。据说他权倾一时却居官公正,据说他才学富五车通晓古今,据说他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不过这些都是街头巷尾的传闻罢了。他已在野隐居十五年之久,芙香只闻其轶事,不知其名讳也是情理之中。
“是,在野太傅。”花扶柳点点头,“你可知我为何要引荐你于他认识?”
“姑姑是想……”芙香心中隐隐浮起一阵担忧。
“这个月二十便是你十八岁的生辰了,往后,你要做些什么,要怎么做,便全凭苏太傅做主吧。”花扶柳语气中有一丝微微的不舍,可她的目光却是坚定无比,确之凿凿!
“姑姑!”芙香站了起来,仓促又匆忙的问道,“可是芙儿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姑姑生气了?芙儿改,芙儿一定改的!”
她就知道,自从她跟了花扶柳以后,除了学艺拜见师傅,她就从未见过旁的生人。而今日花扶柳竟主动带她出去,引荐的还是这样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你可知,我十年前本有一个女儿的,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芙儿。”花扶柳没有回答芙香的话,反而愣愣的瞧着案台上那对银盘双喜红烛发呆。
烛火摇曳,偶尔发出烛油点爆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的闺房中显得尤为刺耳。
“她若成人,如今便虚长你几岁,你要喊她一声长姐的。”花扶柳露在面纱外面的那双眼中突然戾光乍现,狠的仿佛能穿透面前的梨花木四方桌。“只可惜,芙儿,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长姐了。”
花扶柳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却慑人心扉。她到底已年过四十,虽然风韵尚存,可岁月不惜,花扶柳的眼角已经悄悄爬上了皱纹,肌肤也没有往日那般细腻如凝脂了。
“姑姑……”恍然听闻,芙香心头有千言万绪,可安慰宽心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原来,她的名字,竟秉承了花扶柳夭折的女儿的字,原来花扶柳看似无情,却动情以心,是真真切切的待她好!
“芙儿,你记住,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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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芙香赤足散发,静静的坐在床沿,她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花扶柳和她说的这句话。可每念一次,白聿熙那双清冷深幽的眼眸就在眼前闪现一次。
她想,她是着了白聿熙的魔怔了。不然怎么会只见了一次,就念念不忘!
“姑娘还不歇息?已经过了子时了!”睡在抱夏的言歌隐约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声响,好奇的起身瞧了瞧,竟然看到月色下,芙香赤足端坐,粉雕玉琢的脸庞被窗外洒进的银辉衬的竟有一种美而近妖的感觉。
“言歌,你来,陪我说说话,我睡不着。”见言歌醒了,芙香便掌起了等灯,引她过来床边。
“姑娘可是白日里那一跤摔的,现在疼了起来?”言歌光想着白日里那慌乱惊心的场面,紧张的拉着芙香左瞧右看的一脸不放心。
“不是。”芙香摇了摇头,任由言歌替自己披上了薄袄,叹了口气道,“姑姑,要去清安寺了。”
她与言歌,名为主仆,却更似姐妹。有些话,她因为谨慎连花扶柳都会藏着掖着,可对言歌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芙香明白,这份患难真情荣辱与共,自己珍惜,言歌更是感激。
“已经过了初十了呀,夫人怎么又要去?”言歌不明所以,傻傻的算起了日子。
“姑姑说,此番前去,便是永不出寺,常伴青灯古佛了。”
言歌到了嘴边的疑问戛然而止,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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