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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穿着内/衣坐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渴醒了,水杯是空的,热水瓶是空的,只好翻个身,接着睡。
胃痛得忍不住,就含粒药,攒足口水咽下去。
自己甩掉的衣服,第二天自己捡。
吐脏的卫生间,第二天自己收拾。
……
此时的凯文在她眼里就是另一个自己,而不是那个烦她的死对头,或者一个男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凯文身下拉出被子,盖住了他。
还得再看他一会儿。
凯文睡得并不安稳,哼哼唧唧地在床上折腾。
胃空空的,还得和酒精缠斗,那滋味不好受。
安迪把他翻过来,拉直躺好,又把枕头侧垫在他身前。
醉成这样,把脸埋进枕头里容易出事。
凯文嘟囔着什么,安迪凑过去,但听不懂,好像是他那边的白话口音。
凯文伸手,向着床头柜上摸索着。
安迪又冲了杯温蜜水,塞给他,把着他的手,慢慢喝。
“要不要吃点东西?” 安迪从他手里掰出水杯,轻声问。
凯文睁开眼,看着她,眼神迷蒙,全无焦点。
但他忽然咧开嘴,笑了。
笑得像孩子一样,天真,快乐,又干净。
安迪一下呆住了。
她不能想象,凯文此刻还会有这样的笑容。
他摇摇头,又躺回床上,怕冷似地蜷起身体,抱住了枕头。
“我累了,很累……”凯文含混地呢喃着,“我想睡觉。”
他已经睡着了。
从知道要独自打拼的那天起,他们就知道了要坚强。慢慢地,他们也学会了坚强。
不敢任性放弃,不愿苟且屈从,更不能轻言疲怠。那“坚强”的面具支撑着他们,挟推着他们,一路向前。即使面对镜中的影像,他们也习惯了扮演那个已然熟悉的人。
也许,只有在梦里,在全然不设防的混沌和放松里,他们才能做回自己。那个被藏在最深处的,说着儿时牙牙之语的自己。
看着凯文那终于平静了,带着满足的,像孩子一样熟睡的脸,眼泪奔泉一般涌出了安迪的眼睛。
是为了凯文,还是为自己,她不知道。
也许什么都不为,只是,累了。
躲不开阳光
凯文被坚韧不拔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居然是服务台的叫醒电话。
房间里很昏暗,他翻身坐起来,扭开台灯,努力辨认着周围的一切。
床头柜上有一杯水,他拿起来,闻了闻,是蜂蜜水。清凉的甜味帮他慢慢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是酒店,是安迪带他来的。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只穿了一条内/裤睡在床上。其它的他想不起了。
他下床,拉开了窗帘。
白花花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桌上铺着报纸,有两盒速食粥和两瓶矿泉水,热水壶下压着张纸条:已煮沸,加热即可。
一小瓶蜂蜜立在旁边,已经喝去了一截。
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
卫生间里也很干净。
废纸箱里堆了不少纸,排风扇还在“嗡嗡”响着,有人替他清理过了。
凯文走回房间,拉拢窗帘,拿起那张纸条,把自己扔回床上,躺成个“大”字,看着屋顶烟雾探头上的红灯一亮一灭。
他捏着纸条,用手指摩挲着,仿佛是在细读那纸上的纹路,慢慢揉成了一团,握在了手心里。
他拉上被子,侧转过身,裹住自己,也缩成了一团……
和安迪在酒店房间喝酒之前,凯文和安吉尔就已经分手了。
虽说俩人挺玩儿得到一块,可毕竟是生活阅历和轨迹相差太大,长久不是想想就可以做到的。本就有些淡了,再加上他那段又特别忙,心情也不好,和安吉尔谈了几次,总算是和平分手。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上大学时一起拍过广告的朋友,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了,圈中口碑也不错,就把安吉尔推荐给了他。听说他两人后来也是工作、生活两不误了。
安吉尔也想开了,挺感激他,偶尔打个电话,聊几句,贫一贫,又是朋友了。
有天晚上,安吉尔又打来电话,明显是喝多了,正亢奋呢。因为原定的电话会议取消了,凯文也正闲得挠墙,俩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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