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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重新抬起头时,已然恢复了淡定自若,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闯一闯便知了。
小麦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极度的危险之中。一条白色巨蟒,正从床顶缓缓垂下,猩红的蛇信子不停地吐着,硕大的头颅慢慢地靠近熟睡中的小麦。
钟以昕到了正厅,依然不见人影,心下戒备更甚。他推动轮椅,向内殿滑去。
“父皇?”钟以昕停在内殿门前,高声唤了一声。
无人应答。
钟以昕微眯双眸,总不会冤枉一个残废垂涎女色吧?何况钟嘉奕早知道小麦在昕王府侍寝沈之航的事,再把他给搅和进来,只会激怒沈之航而已。
那个精明的男人,断然不会出这么低微的招数。
钟嘉奕留了个心,隔着门唤道:“莺妃娘娘?”
小麦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当然听不到,没有应声。
巨蟒的信子,已经几乎吐到了小麦的脸上,它的头在小麦正上方来回晃荡,好像在检验这个食物是否美味。
钟以昕等了片刻,不见小麦的回答,心中已经明白这陷阱怕就在内殿里了。当下凝了神,推门而入!
一进内殿,他就被眼前蛇缠美人的景象震得倒抽一口冷气。
那条巨蟒已经掉在了床上,尾巴裹起了小麦的腰,举起送到床外。而蛇头则对向钟以昕,微微上下起伏着,似有挑衅之意。
就在这巨大的震骇之下,钟以昕心中的困惑忽然解开!不错,钟嘉奕的用意,正是要试探他有无武功。
而且,不用别的,却以如此体积庞大无法四两拨千斤的巨蟒,恐怕亦是怀疑了他的残疾是假的!
小麦依旧在熟睡着,但对她来说,醒来将要面对的,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恐慌。
一瞬间,万千念头在钟以昕的脑海中穿过。
救人,则要毁掉他十来年的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暴露自己的实力和计谋,甚至连同筹谋已久的大事都要功亏一篑!
不救,回头如何向沈之航交代?如何向展晴交代?何况见死不救也对不起他自己的良心!
钟嘉奕设了一个极其简单,却毫无破绽的局,引他来入。并且此刻,空空的朝华殿内,已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助他……
入局,抑或,不入?
救人,还是,不救?
四目劫杀之局
向前一步是万劫不复,向后一步则千夫所指。
这是一个陷阱重重四目劫杀的死局。
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纠结在这两难的抉择中。
可他,不是别人!
钟以昕淡然一笑,好整以暇地靠在轮椅上,细细欣赏起眼前这“美绝人寰”的场面。看似云淡风轻,其实正在脑中精密地筹划着对策。
既然他的父亲如此工于心计地布下这珍珑棋局,他这个做儿子的若不极力博弈一番,岂非不敬?
钟以昕发现那条巨蟒并不着急吞食小麦,倒是一直对他虎视眈眈。可见钟嘉奕虽然放出了小麦这个诱饵,却并不敢真的动她!
略略挑高一条眉毛,钟以昕优雅地倚过身子,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抚着下巴。既然钟嘉奕也不敢真的对小麦下手,那么就看看谁更沉得住气了!
他不但要破这个局,还要反将一军!
他等了十多年,如今终于可以正面相搏,岂可言败?!
钟以昕的唇畔逸出一丝慧黠的笑容,他用手放到嘴边,吹起口哨。
口哨十分悠扬,带着软绵绵的拖音,小麦本来觉得睡得有些不安稳,在空中辗转不安,但一听到这个口哨声,便沉沉睡死过去。
对小麦的催眠成功之后,钟以昕笑着放下手,看向那条白色巨蟒。
比起担心小麦葬身蛇腹,他更怕小麦醒来见到眼前情况会惊吓过度。
如今她陷入催眠梦境,他就可以专心破局了。
这白蟒并非普通的蟒蛇,乃是一种产自极寒之地,被当地居民称为灵蛟的玩意。性喜阴寒潮湿,惧火燥炎热。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好在钟以昕自不能练武后,遍阅诗书传记,不需片刻,便有一条狡诈的计策蹿上心头。
你既给我布下死局,我便喂你一子!看你敢不敢吃!
钟以昕伸手去撕身上的衣服,都是上等的丝帛织锦,不需片刻,便撕得破破烂烂,手中抓了一大把的碎衣。
他淡淡一笑,用两只手不停得搓揉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