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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沐斐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轻呼出一口气,郑重地作了个揖:“那一切就拜托殿下了。”
钟以昕又是轻轻侧过头,微微颔首,神态安静如画,飘然似仙。
展沐斐告了辞,消失在淡淡的昏暗晨光之中。
昕王府——
钟以昕静静地坐在床边抚琴,衣襟微开,只以束带轻系,姿态随意而潇洒,慵懒中透出一股与世无争的调调。若说展晴是落入凡尘的谪仙,那么钟以昕无疑便是位列仙班的真神。
小麦在迷糊中,闻得耳边阵阵天籁,仿佛置身鸟语花香的仙境一般,全身都轻盈起来。她看到眼前出现一片红色的花海,微风拂过,花儿们便向她点头浅笑。两只色彩斑斓的鸟,拖着长而惊艳的三根尾羽,在她身边盘旋。
“是凤凰么?”小麦惊喜地伸出手去,想让这美丽的鸟停在自己的掌心。
“醒了?”钟以昕轻轻一挥手,琴声徐徐散去。
小麦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发觉自己伸着手抓住了钟以昕的衣服,羞得赶紧收了回来藏到被子里:“这是哪儿?我好像忽然晕了过去,难道又是你把我送回来了?”
钟以昕为难地侧过头去,指尖在琴上轻轻一拂,环佩叮咚,浅笑着回眸看向小麦:“你应该先问我是谁吧?”
春心可曾萌动
小麦吐了吐舌头,从谏如流:“你是谁?”
钟以昕沉思片刻,随意拨了拨琴弦,目光专注地望着轻轻颤动的弦影:“简单来说,我是你表哥。”
“表哥?!”小麦吃了一惊,努力回忆沈家错综复杂的关系,脑子打结了半天,这才不敢相信地微微探起身,指着钟以昕,“表哥是姑姑的儿子,我的表哥不就是皇后的……”美眸瞬间睁大,惶恐地低下头,“参见大皇子殿下!”
钟以昕随意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欢快地抚着琴弦:“都说了,只是表哥而已。”
小麦刚一醒就受此“惊吓”,实在是有点消受不起:“殿下,我这是在哪呀?”
钟以昕停了下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小麦:“你的警惕意识,还真是稀少得让我吃惊。如果我是坏人的话,就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已经足够给你赐杯毒酒赏条白绫,或者直接拉出去斩首示众了。”
小麦吐了吐舌头,伸手摸摸脸,躲躲闪闪地讨好道:“表哥不是那种人……”
钟以昕随手在琴上拨了几个来回,然后一扬手,将古琴准确无误地送到案几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让你这样的人进宫,他也很为难吧?”
“啊?”小麦好久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片刻后又立刻自卫地反驳,“其实我也很能干的,会唱歌会跳舞还会吵架!”
钟以昕点点头,从床上飞身坐到轮椅上,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露出雪白的肌肤,看得小麦连忙把头偏了过去。
“唱歌跳舞,我是没见识过。吵架嘛……好像谁都没气到,就单单气到了自己的哥哥。”钟以昕拉了拉衣襟,轻扬眉梢。
一想到沈之航,小麦的脸上立刻蒙了一层灰涩,她伸出另外一只藏在被子里的手,摊开掌心,静静地看着那个针脚拙劣几乎不成样子的香包,死命地咬了咬唇,然后一把掀开被子。
“之航被你气得连夜出发前往西域了。”钟以昕也不拦小麦,只慢悠悠地推着轮椅。
小麦娇躯一震,回头瞪着钟以昕,连连摇头:“又没有战事,他去西域做什么?”
“散心咯,谁让有些人说话那么不留情面呢?”钟以昕将轮椅推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给小麦,“那种时候说真话,多伤人啊。”
小麦忐忑地接过水,委屈地垂着脸,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发火就是因为我骗了他,我怎么能再编谎话去骗他?”
钟以昕好像没听到一般,只是浅笑着扭头去看墙上挂着的一柄剑,随后剑眉一挑:“没有三五个月,他是回不来了,那是他成名之战用的剑,你可以看看聊以慰藉思念之情。”
小麦恍惚地看向那柄剑,忽然奇异地向前走去几步,仔细地观察后,终于匪夷所思地看向钟以昕:“居然是把木剑?!剑不都是铁做的么?”
钟以昕笑得很微妙:“若是持剑之人,乃是血肉之躯,就必须要拿精铁、玄铁之类的剑,才能置敌人于死地。但如果用剑之人,已经比任何一种铁更加坚硬,那就无论拿的是木剑还是布剑,哪怕只是一片叶子、一缕头发,都能出奇制胜屡战不败。”
“比钢铁还坚硬……”小麦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