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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色人影犹在半空未落实地,这一拐迅若奔雷,料想无法闪避,只听他冷笑一声,大袖一拂,硬迎拐招,右手五指突然从袖口探出,一式“火中取栗”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拐头。
天残童桐“哇”地大叫一声,抡拳捣出一片掌风,独脚穷神苗铁三也顺势一带钢拐,双手上内力逼发,硬生生将那夺书之人向地上掼去。
双残发动,几乎在同一瞬间,所用招法也是一派狠猛,孰料那人功力已达化境,抓住拐头的手向怀中一扯一送,整个身子斜飞横掠而起,两只脚一连弹出四五腿,竟施展绝江湖多年的“螳螂功”,跟天残童桐击出的拳风硬碰硬接。
“蓬”然几声巨响,独脚穷神拐上一轻,杖头触地,打了个空,天残童桐却被震得立桩不稳,登登向后连退了四五步,喉头一甜,险些喷出一口鲜血。
黄影微闪落地,现出一个奇装异服的高大喇嘛。
徐雕目不能见,仅凭呼喝之声,已知发生了变故,错掌当胸,沉声道:“大哥,怎样了?”
金驼子一眼瞥及那喇嘛服饰,不类中土人氏,心里已知遇上劲敌,凝重答道:“信函被夺,童老二受了伤,无论如何,不能放走这番僧。”
徐雕急抽打狗棒,和独脚穷神一左一右分立金驼子身侧,并肩挡住喇嘛退路,空下一边,正是那片密林,在四残想来,林中有那位灰衣老前辈,自是不必担心来人会从林中逸去。
那喇嘛脚落实地,碧绿的眸子向四残扫了一遍,冷傲地道:“凭你们四个残废人,不是本座对手,快将姓罗的小辈交出来,本座怜你等肢体不全,饶你们一命。”
金驼子心中甚怒,但极力压抑怒火,沉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相助那无耻妖妇?”
喇嘛冷笑道:“本座乃是西倾山百拉寺伽蓝活佛座下四大天王之首,法号章嘉,奉命相助宫大侠争霸武林,这封书信事关重大,岂能被你等得去。”
金驼子心惊不已,朗声道:“贵寺偏处西陲,声誉不恶,向不参与世事争执,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涉足中原之事!” ,章嘉喇嘛冷道:“这是本寺之事,不劳挂心,你等只将姓罗的交出来,本座网开一面,不为已甚。”
金驼子心中暗忖道:“百拉寺武功独树一帜,大异中士各派,这番僧适才抖露的几招,修为只在我等之上,今天要想截住他,只怕是十分困难了。”
但转念一想,不由又横了心,密函既入他手,纵拼一死,也不能让他得手而去,不然,咱们穷家四残还有什么颜面行走江湖?
钢牙一挫,朗声道:“贵寺成誉远播,中外同钦,但如不问是非,横身武林杀伐之中,为了中土武林公义,我等只好开罪大师父了。”说着,轻咳一声,独脚穷神和徐雕一齐矮身横跨半步,各蓄真力,准备出手。
章嘉喇嘛哈哈大笑道:“久闻中原穷家帮难缠难磨,这话果然不错,凭你等武功,断难在本座掌下走满百招,何苦放着活路不走,定要去走死路?”
金驼子怒眉一扬,叱道:“穷家帮人,但知取义而死。不知苟且偷生,大师父不肯赐还密函,除非杀尽穷家帮人,否则,百拉寺从今起休想安宁。”
章嘉喇嘛傲然一哼,道:“就是杀尽叫化子,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语落,脚下欺出一大步,左袖一抖,便待出手。
突然,一声叹息起自身后,—个苍劲充沛的声音道:“一念嗔恨,百劫不复,大师父何其太愚?”
章嘉喇嘛蓦地一惊,身形半转,叱道:“什么人?”
密林中缓步踱出—条灰色人影,正是那灰衣老人。
独脚穷神大喜叫道:“老前辈来得正好,密函已被他夺去了!”
灰衣老人莞尔微笑道:“大师父身在三界外,何苦为他人作嫁衣?”
这两句话听来略有讥讽之意,但那灰衣老人语声平和,面上浮现的纯是一片诚挚,竟使人毫无羞恼之感。
章嘉喇嘛脸上一红,道:“本座但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灰衣老人笑道:“贵寺以四大高手相助宫天宁!不过是感于昔年全真教授手之德,但是那宫天宁实则……”
章嘉喇嘛神色顿变,截口断喝道:“你是谁?竟知道当年之事?”
灰衣老人淡淡答道:“山野之人,红尘余灰,姓氏早忘了。”
章嘉喇嘛显然已被他适才“全真教昔年援手之德”这句话刺中内心深处,神情连变数次,合十沉声道:“阁下必是隐世高人,既能不屑赐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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