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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不耐烦的扭过头,又说:
“你的计策是不是真的能成?”
***
“娘娘,您说那计策,能成吗?”
建章宫门口,点着九盏大灯笼,个个照出来的光嫣红似血,象征着如意吉祥。
“你让人去跟皇帝说,今日的家宴哀家就不过去了。哀家乏得很,又挂念先帝,实在没有心思。”
“娘娘……”
“哀家晓得你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帝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又渐渐与哀家离心。展颜……皇上倒从不曾在面上亏待她,但仅仅只是面上不亏待罢了,不顶用。”
太后挥挥手打断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今天是旧年最后一天,宫里上下吉祥,太后是未亡人,虽至高无上,但也不饰奢华,今日却披着紫貂歪在软榻上。和妃并不孝敬,起码跟玉衡大长公主比起来,公孙展颜并不殷勤。
然纵使和妃不孝,孩子气,她终究是公孙家的嫡出女儿。公孙一族不如前了,自打皇帝有意整饬,虽说还顾着体面,但公孙一族素来男弱女强,皇帝不过在前朝稍微使一点手段,就足够他们方寸大乱。和妃立不起来不要紧,只要她能诞下皇子皇女,自己将一双儿女抱过来养,保准都会是大才。太后在心里念了句佛,她手上的数珠有条不紊地转动,如同永不错时的更漏,永不陨落的星辰。
她知道,自己活着一日,就需为公孙家行一日的方便。这是她的命。
“先帝啊。”
她喃喃地念了一句,瞬间便陷入了无限的怀缅与愿景中,她用又是爱又是恨的语气,无不怅惘地说:
“您不让我有自己的孩子,可终归,我得有自己的孙子不是。”
***
宫里头开始放烟花。凤凰殿的下人三三两两地站在院外凑热闹,舒乐不走,只是痴痴地在床前守着,一会儿问她是不是饿了,一会儿又问她是不是渴了。
虞素没甚精神,垂着眼想心事,想了一会儿觉得烦了,就问舒乐:
“你会不会皮影戏?”
舒乐茫然地摇摇头。
陈朝君主好淫乐,祖上又有胡人的血统,什么都能玩,什么都好玩;连带着百姓也个个好热闹,商人变着法子的讨黎民高兴,奇技淫巧,无一不精。到了大齐,这风气就渐渐收敛起来。
就好像现在时兴天水碧,月影白,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曾经喜欢的是众人喜欢的,哪里像现如今。
不过这样也好。
外头人都在团圆,就她孤零零地瞧着自己的床沿。虞素又睡了一会儿,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能听见有男子用温厚的声音问舒乐:
“她有没有吃药?”
她又听舒乐说吃过了。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很小声地对他说:
“今儿是旧年里的最后一天,皇上按例该去椒房殿。”
东方止不妨她醒了,不由蛰身去瞧她,还好她是背对着他,又闭着眼,并不知道皇帝的脸挨她挨的这样近。
“椒房殿无主。”
他未立皇后,椒房殿自然无主。虞素不喜欢他这样故作无知,又懒得教训他。皇帝如今爱黏着她,她心里清楚,虽不高兴,却不知道怎么应付。好容易送了个元良人过去,倒也颇得皇帝的喜欢,却也没让皇帝喜欢的发了疯。
皇帝想做什么她估摸不到,但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些苟且之事;前世里的驸马兆麟从不把她放在眼里,曾大朗朗地告诉过她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在东方衍之后头一次遭遇这样无耻的男人,但那男人就是再无耻,他也没动过自己分毫。
虞素冷笑,也不知道笑谁,虽说今时不比往日,却没一条规矩教她要敬畏君上,委曲求全。遂硬邦邦地说:
“皇上今日该去和妃那里才是。和妃只不过是没有皇后的名号,但从她入宫之始,就享受着皇后的实惠。”
她这样恶声恶气,倒真把东方止气的不轻。他在心里告诫了自己数遍她就是这个性子她病还没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着脾气跟她说:
“没有皇后的名号,给不给这个实惠,都要看朕。”
虞素一时语塞。
很烦躁的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便看见皇帝坐在她床边,又隔着不过咫尺,不免低呼了一声。闹得皇帝尴尬的很。
皇帝站起来,又往后退了两步,说:
“朕去你书房瞧瞧。”
说着匆匆转过身,这才没让她看见自己的尴尬。可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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