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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做个好人。”淑妃续道:“也是壮士解腕之意了。”
陈熙无奈道:“还请娘娘牢记,三王之薨,早叫人记在陈家头上了。天大祸事,需得韬光养晦,令人忘了尚且不及,万不可再生事了。”
皇太后道:“我记下了,不动东宫便是。”陈熙道:“如此便好,我回与爹娘说去,叫家里也收敛些儿。”皇太后垂泪道:“怎生致此?”陈熙不好说:谁个叫你贪心来?
皇太后道:“你兄弟家有个姐儿,只比东宫大哥大上半岁,也是正头娘子生的,我倒想要叫他两个做个娃娃亲。东宫若识趣儿,正好借此和解,两处再无间隙,也显我诚意,如何?”
☆、99亲人
陈熙听着皇太后说:“你兄弟家有个姐儿;只比东宫大哥大半岁,我要叫他两个做个娃娃亲。东宫若识趣儿;正好借此和解,两处再无间隙;也显我诚意;如何?”一口险没提上来;比之他将打了个胜仗便叫调回京里还要憋闷。
纵知道这般问有些个大逆不道;陈熙心里忍不住却想:她是怎生一路做到皇太后到今天的?陈熙跪且跪不稳;摇摇晃晃两下,压了压心里的火儿,抬起脸儿;恳切道:“娘娘,此话休再提起,侄女儿满月尚且未过,如何看得出来将来贤良不贤良?”
皇太后听他这话,便是不赞同之意,不禁问:“难道不成?”陈熙真个哭了出来,双目流泪,不住叩首道:“请娘娘三思,上一回这般一意想将娘家女孩儿往天家嫁的,我只想着一个人——高后吕雉。”
话音未落,皇太后一掌拍在扶手上,气道:“你以吕氏喻我?”淑妃亦从旁劝道:“你这孩子,怎生说话的哩?快与娘娘赔罪。”
陈熙流泪道:“现在不说就晚了!”因苦劝皇太后,“如此未免有逼迫之嫌,东宫心里不痛快,多少手段使不得?!咱既退让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好说歹说,方将皇太后劝住了。
陈熙将眼泪一抹,再抬头时,看皇太后脸上皱纹儿也深了,眼中精彩也没了,又是一阵心痛,再叩首道:“请娘娘暂为忍耐。我看东宫也不是想生事的人,东宫本是过继来,原就要比寻常人要小心些儿,轻易也不会为难娘娘。彼此相敬如宾,已是求之不得了。人便是如此,离得远了,反倒好相处,离得过近,难免有磕碰。”
皇太后长叹一声:“罢了……都依你罢。总是我三哥早早去了,”又看淑妃道,“你的大哥也去了,人总争不过命。”淑妃晓得她说的这个三哥,乃是皇太后亲生的儿子,不幸早夭,未能册为太子进而登基。
陈熙松下一口气来,道:“娘娘还是官家的母亲,是东宫祖母。”皇太后颇觉索然:“也就是听着好听罢了。”没了亲儿,自身没指望了,便又盼着娘家好,一想如今原侯家也就指着陈熙了,想陈熙外头挣下若大功劳来,想来看得深远,兴许他说的也是不差。这便是生做女人的不便之处了,遇上大事,难与男子抗衡,甚而至于她想的是对的,也要犹豫。
陈熙劝过了皇太后,又劝淑妃:“姑母还有三娘,遇事多想想她。”又勾得淑妃哭一场:“我苦命的儿啊!”又说起陈大姐来,也是惋惜。陈熙又陪着哭了一回。不多时,有宦官来提醒:官人是时候儿回府了。
淑妃道:“且慢,先打了水来与大哥洗一洗脸。”与陈熙洗了脸,略敷一下眼睛,又理一理衣裳,才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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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哭完,心头一松,陈熙陪哭一场,心头越发沉重起来。因着陈大姐,他又想起家里那一弟二妹来!原侯本有三子,因家里混乱弄死了一个,如今只剩了这两个,陈熙兄弟陈烈因少时跌伤了脚,身有残疾,并不能做官,又非长子,身上只有个七品荫职。平日里也不读书,也不习武,只与一干婢女厮混。
女孩儿里头,陈大姐是个杀伐果断的,却又随齐王叫赵王一锅端了。陈二姐空有陈大姐的脾气,却无陈大姐的手段,如今出了门子,却与丈夫三天两头吵闹。陈三姐原是好的,不幸家里人糊涂,又将她订与了燕王家七哥,热热闹闹放了定,悔都悔不得!
陈熙出了慈寿殿,却不好先回家,先往枢府交了信印符节等物,将北地兵事交割完毕,再往兵部里去,领他新职之告身。兵部尚书亲在衙里等着他,眼看签了告身,又笑对他道:“一路辛苦,上命与你一月假,好生休养,亦可走亲访友。一月后来报个到,环卫官事并不多,却不可离京,一旦有事,便要披挂上阵。”又勉励再三。
陈熙立好听着,倒叫兵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