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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西突厥,居于北地,其势亦锐。孝恪进见,献上真[珠]十颗,玺书一封。加封曷那可汗为归义王,借兵进攻北突厥。
当日西突厥接了玺书,受唐爵号,又见上夜明珠十颗,心中大喜,遂望西再拜谢恩,设宴管待孝恪。西突厥可汗曰:“上国天使远来,有劳跋涉。欲借兵攻北,不知用兵几何?”孝恪曰:“将在谋而不在多,只消精骑五百、战将一员同我前去,足以为用,其功可见。”西突厥曰:“据足下所言,可选一大将同去攻北。吾将士虽多,奈眼前无一勇敢之人。”言未尽,只见阶下一人应声出曰:“大王何待臣下之薄也?臣虽不才,愿统一军替大王出力,助唐为用。若北突厥可汗自至,臣必生擒之;若不自至,臣必杀北兵大半。臣今令北兵不敢犯规吾西与唐矣。如不应其言,甘灭九族。”众视之,其人乃挞里忽也。
可汗大喜曰:“如得卿助唐攻北,孤何忧哉!”于是封挞里忽为右副元帅,便令领兵五百与孝恪同行,进攻北虏。二人领命辞别,行了数日,孝恪乃令西兵改装物色,俱与北兵打扮相似,或五十、或一百为一队,各使手将管领,昼伏夜行。将近北突厥之营,孝恪遂将白鹅翎令众人各插一根于盔上,以为号记,至晚则认得是自家人马。吩咐众人曰:“今吾与元帅奉命攻北,汝众各宜勉力,依吾暗号:若听雁声一叫,则奋力向前呐喊厮杀;若闻鹿声一鸣,则收军衔枚,认归一处,潜躲勿战,使其自杀可也。”众人皆起拜曰:“愿效死战。”孝恪是夜将酒令众人尽饮。夜将三更,披挂上马,直走北突厥寨,冲开鹿角,直杀入寨中,径奔中军,来杀可汗。
原来北军中又以车仗穿连不断环绕,不能得进。孝恪与挞里忽诸将在中军驰骤纵横,逢者便杀,各寨尽皆鼓哨,烽火如星,喊声大振。忽见营中喊起,人马惊乱,不能分辨,自相混杀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孝恪从南门而杀出,北兵莫敢当。挞里忽引军接应,孝恪领众骑已回到征南山去。北兵恐有埋伏,不敢追袭。比及天明,北寨收点人马,三停折了一停。不知哪路兵来。慌聚众商议,即分开人马,四下巡绰,跟究声息。遂遣使持檄去报定阳刘武周处,取回人马,防御不测。
却说郭孝恪与挞里忽引兵隐入征南山,每使人探听消息。
忽报北虏遣人往武周处调回人马,孝恪拍手笑曰:“李世绩军师真圣人也!神机妙算,人不可及。今北虏兵回,武周之势必孤,果中吾计矣。”即谓挞里忽曰:“今赖汝成功,请从此相别。汝可引兵边上往来寻绰,若擒得一卒,送至唐营,论名给赏。归报可汗,勿与北虏相攻,结成仇恨,恐人议论我唐移祸于汝。吾之秦王神武,必不相负,异日自当报德。”孝恪与挞里忽别,挞里忽执手垂泪,不忍相离。挞里忽叹曰:“某居夷地,将谓吾主乃当世之英雄,天府之国。今观见中国人物,实衣冠繁华之所。吾欲弃夷归夏,恨未有计,力不及耳。”孝恪曰:“元帅且竭力事之,相见有日。”洒泪而别。孝恪领数十骑自回长安去,挞里忽与五百人马还西突厥去了。丽泉诗云:三处连兵扰大唐,茂功施计散胡羌。
更深劫寨人难辨,谁想中间暗号藏。
郭孝恪还报大唐,秦王此时已知北突厥兵退去,料刘武周之势必孤。于是整顿军马,调遣将士,尽提大兵,自龙门渡河,前去汾州之介休县。
探马飞报入刘营,宋金刚升帐,众将议曰:“今唐秦王李世民领兵已到汾州,前军阵于介休之西,离柏辟关只隔四十里下了营寨。早乞发兵破敌。”金刚问于众将:“谁可领兵迎敌,以探虚实?”言未绝,一人挺身言曰:“某虽不才,愿领兵前迎,以擒世民,致于麾下,如拾芥耳。”金刚视之:其人身长九尺,面如噀血,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德州人也,姓寻名相,是金刚帐前一员骁将。时刘武周付军旅之事,听金刚自行选调军马。当日金刚听其言大喜,加[封]副先锋,拨马步军二万,一同慕容威、耶律师光连夜便起,飞奔介休而来。
秦王兵屯汾州下寨。寻相与慕容威、耶律师光共议进敌之策,慕容威曰:“来日可严整队伍,大展旌旗,吾只消一阵,叫世民拱手来降,唐兵不战而自走也。”寻相大喜,当晚传令来日四更遣饭,平明进兵,务要队伍齐整,人马威猛,旗幡金鼓,各依次序。当日使人先下战书,次早两军相近,列成阵势于汾州之野。刘兵远见对阵唐兵甚是勇猛,三通鼓罢,寻相乘马而出,慕容威、耶律师光两个押住阵脚。探了出军,前请对阵。主将打话,唐兵阵中门旗开处,殷开山、李君实分左右而出,各持兵器,立于两旁。次后唐将一对对分列。在门旗影里中央,秦王金盔、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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