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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画眉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它们的腹部。
一只画眉的腹中夹灰色,而另一只画眉的腹中夹白色。
一只画眉想飞,不甘愿在她掌心停留,飞了出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
暮宿高树,同止共宿。
然,大难来时依然会各自飞去。
飞走一只,柳芊芊把另一只抓得更紧,不容它挣脱。
刚才飞走的画眉又飞了回来,尖锐的喙每一口都啄伤了她。
她放手了。
她放开手让手中的画眉飞走,飞向它希冀的蓝天白云。
两只画眉一同飞走了,越飞越远,相偎相依,一齐飞了。
“我答应你。”她转向他,这么对他说,“等那个故意陷害我的人落网,等我洗净了一身的泥垢,我做你的王后,好吗?”
他看向她,迎接他的是一张如梦似幻的笑颜。
他不禁出神。
她笑,为他而笑。
“只是,这一次,我不要听你的安排,我希望自己来。”她神情专注,凝睇他的眼神出奇柔和。
他一把抱住她,恋上她的体温,把唇瓣贴上她的粉颈,徘徊在她耳垂低柔呢喃,“没有我的帮助,后果会怎么样,我无法掌握,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涉险的可能,知道吗?”
以前他可能会不在乎她的生死。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在乎她的生死。
很在乎。
她轻颤着,眼神有些飘忽,“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过份的骄傲很有可能会成为让你跌跟斗的大石头。”他神智一凛。
深吸气,缓吐气,她鼓吹自己不动摇,“你喜欢依附你的女人?”
“如果是你,我很乐意让你依附。”这是他对她真情流露的宣言,如果她听懂了的话。
不再与他争辩,但她也不以为他会喜欢依附他的女人,她说,“我会小心的。”
他眸色变冷了,他说,“你非要这么倔吗?”
她看着他,不答。
冷厉的神色顿时一柔,要她的保证,他说,“不能让自己受伤,不能失手,必须一击即中!”
她笑,为之动容,她说,“我们来比一场。”
“比什么?”他扬眉。
“比跑步,不用轻功的跑,你先跑。”她问他,“你相信我会追上你吗?”
“我对可能产生的结果有点期待。”他愿意宠她。
“那么,就开始吧。”她说,“我数一二三。”
“一、二、三!”她数完了。
他没动。
“你怎么不跑?”她问。
他淡笑,“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她皱眉。
他温雅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蛊惑,“你一定不会知道,你的这句话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势力可以让人走向更高的成功。
但,它也可以致人于死地,因为绝大多数人根本掌控不了它。
曾经,他把玩弄人当成游戏。
他亲手创了一个又一个局,最后终于站在尖端。
高处不胜寒,他渐渐地开始腻了,开始用旁观者的角度来下棋,嘲讽地冷眼旁观。
他并不相信会有人真的只是对他好,不是因为他是什么人,而是单纯地为了他这个人。
她不同。
就算他已是至高无上、不容侵犯、不许质疑的帝王。
她也总是直接或间接地让他觉得——
他是他。
他扬眉笑。
她推他,“跑——”
在一旁的侍女侍卫个个噤若寒蝉,为着柳芊芊的不懂礼数而忧心。
“全下去。”江无夜对那些一直在看戏的闲杂人等道。
人全部退离,江无夜才对柳芊芊说,“怎么个跑法?”
“这儿这么大,你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反正我会追上你。”她说。
她又推他。
他还是不动。
她再推他。
他动了一小步。
她气了,“怎么我推一下,你动一下?”
“我从没做过这种事——”这么幼稚的事。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跑不跑?”她问。
“不跑,你能怎样?”他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