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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镌刻在精致清丽的五官上,眉如远山,黛色的柔和中隐着棱骨,当它们弯成两道极美的弧线那刻,墨玉般的眼瞳里霎时光华流转……原来美人,真的可以倾国!
“不,我并非江湖中人,不过日子也算是刀口上舔血,差不多。”
再度打量沈燏一眼,绿岫道。
“公子莫非效力军中?”
“何以见得?”
沈燏挑一挑眉,兴味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绿岫姿容皆卓越,此刻谈笑自若,举手投足间风采内蕴,比之方才更是耀眼。相较下,一直没开口,只是淡然地站在绿岫身边,似含着浅浅微笑听着他们交谈的兰尘着实普通,直如林间一带溪水般静静蜿蜒。
直视着沈燏的眼帘随着主人的轻笑微微覆下,绿岫转眼看向亭外。一枝红梅在雪中挑出,雪愈洁白,梅愈朱红,清冷与灼艳配得绝妙。呵,果然像兰尘说的,这红梅,非得压着雪才叫人惊艳。
“公子气宇轩昂,威势十足却不迫人,举止爽然而贵气,当非寻常人物。随身侍从武艺高强,冷静自持,却又十分听从调遣,这样人的主子,自然不会是池中物。不是江湖人却得刀口舔血,二十有余的年纪,京城人氏且途径渌州,正要回京,当世青年才俊至公子这般的,能有几人?适才不敬,还请见谅了——民女沈盈川,见过东静王爷。”
看见绿岫微偏头扯一扯自己的手臂,盈盈地朝白衣男子拜下去,兰尘这才知道这人为什么眼熟了。东静王,沈燏,当年的救命恩人呐,不善记人容貌的她早已忘了这人长相。
“姑娘多礼了,快请起。”
沈燏笑着虚手一扶,绿岫与兰尘便直起身来。
“沈姑娘如此聪慧过人,真叫本王佩服。”
“不敢当,实在是王爷龙章凤姿,昂扬不凡,又肯迂尊降卑与民女闲谈,方才叫盈川揣度出了王爷的身份。不妥之处,还请王爷宽宥。”
“没关系,没什么不妥的。本王只是多年未东行,这般大好景色还是少年轻狂时游赏过,心中每有怀念,且边关战事绵延,也很久没这样闲看山水了,如今趁着母后寿辰将至,本王也不想惊动地方,安安静静地回京去悠然几日就好。”
“王爷为国事操劳,而今这片太平全赖王爷与数万边关将士维系,我等小民才得以安享美景,想来万分惭愧。王爷请放心,盈川绝不肆意宣扬王爷的行踪,叨扰了王爷的清静。”
“呵,那就多谢姑娘了。”
沈燏笑得气定神闲。
绿岫打算走了,这东静王,怎么说呢,现在吧,就是一烫手山芋。他的地位、他的权势、他的名望、他的能力,无不是想掌握权力的人想结交的上好对象,但他同时也是弘光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是昭国军中战功卓著、影响力最大的王爷,所谓功高震主的倒霉孩子,说的就是这种人。
点点头,沈燏没有再多加挽留,不过,他笑着说。
“年节下,两位既然今日有闲来此游玩,那想必明天也能得空吧。如斯美景,有妙语如珠之佳友共赏,才不负了这闻名天下的夕山梅影,沈姑娘可同意?”
“呃,不……”
“哦,对了,兰姑娘。”
依旧笑得华贵的王侯转向旁边那淡然的女子,完全不认为这“贵人”还能记住自己的兰尘安然地抬眼。
“兰姑娘可还记得本王?”
“——啊?”
“去年秋天,本王曾在渌州城内的永清街上有幸拦下了姑娘那匹狂乱的马。那时还道是萍水相逢,却不想今日竟能再见。”
“……呃,是啊,的确巧极了,不过真没想到王爷记忆力这么好。哈哈,惭愧呀,兰尘眼拙,救命恩人都没认出来。”
“无妨。相逢即是缘,本王难得离开军中,还想在这渌州多看两天美景。若姑娘不忙,本王在山那边借了座小院暂住,虽简单,布置倒也颇清净,还请两位能再来这夕山品梅赏雪。”
沈燏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溜过兰尘,便直落在绿岫眼里。他嘴角带着笑,极随意地站在她们面前,但那闲适中依然挺拔如青松的姿态,沉稳淡定,给他增添了好几分魄力。绿岫这一年多,先是接触了萧泽等人,后又在雁城军营中呆了半年,深知有着这等气魄的人,必定有其卓绝之处,她明白自己涉世尚浅,兰尘又一再嘱她多听多看多想,所以此刻见赫赫有名的东静王邀请,她略犹豫了下,便答应了明日再来。
回到随风小筑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萧泽正坐在廊下看着一封书信,直到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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