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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勤政堂商议军情。”说罢,匆匆离去。
代善也随后下城,乘马传令去了。
城头只剩下褚英、皇太极二人。褚英对皇太极怒目相对,一步步逼近,双拳握得紧紧。
皇太极并不惊慌,也不后退,而是笑脸相迎。
褚英逼至近前,觉得打也不妥,骂也不妥,狠狠一跺脚,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皇太极怎能感受不出褚英的仇恨,就在心中盘算日后当如何对待。是曲意逢迎主动讨好以求平安呢?还是强硬对抗针锋相对呢?皆非上策!他不禁又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叮嘱。他幼读史书,汉家宫帏中太子被废的事例并不鲜见,难道自己就不能实现母亲的夙愿吗!他暗下决心,对褚英外柔内刚,从一点一滴做起,动摇他的太子宝座,一定要取而代之!皇太极打定主意后,步下城头,正好看见褚英乘马又出城而去,心中好生费解。因为按努尔哈赤的习惯,凡有重大事项,必先同二弟速尔哈赤商议,待取得一致后,或者再召儿子们议论,或者就直接发布命令了。总之,乌拉部挑衅,战火燃起,父汗宣召只在早晚之间。褚英不在城中候令反倒出城,意欲何为呢?猛然,皇太极明白了,褚英是对范文娟贼心不死!他的心中立刻腾起一种酸酸的感觉,他不愿看到褚英的淫心得逞,更不愿看到文娟落入褚英手中。想到此,不由自主地下了城头,跨上乌云兽尾随而去。出了城门,皇太极犹豫起来,万一父亲传唤商议军情不在,岂不要受训斥,要在父汗心中留下不佳印象?可是,范文娟那边,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牵着一样,他实在放心不下,自己不去,一旦褚英相强,范文娟一家如何是好?他还是策马跟随下去。苏克素护河淙淙流淌,岸边土梁上,一片合抱粗的杨树绿阴婆娑,成群的花喜鹊不安地飞来飞去。因为伊里布的一百马军,将树林中的范家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引得看家的黄犬烦躁地狂吠不止,要不是被麻绳拴在房檐下,它早就扑向女真骑兵了。三间正房、两间厢房的范家院中,并无一人走动,就像是室内皆空。可是那屋顶的烟筒上,却不时飘出翻卷的浓烟。
上房东间的炕上,这家的主人范汉忠侧身而卧,手捏一册《资治通鉴》,无论如何也读不下去。他心情不好,忍不住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正在灶间为父亲熬粥的范文娟,闻声赶紧入内,半跪在炕沿边为父亲捶背:“爸,您只管安心养病,不要管外面的事,就当房前屋后一个兔大的人也没有,我就不信他褚英还敢入室强抢不成?”
“蛮夷异族,茹毛饮血之辈,未及开化,成何体统。”范汉忠从骨子里对女真人是不屑的,“可笑努尔哈赤,竟有谋逆野心,实乃夜郎自大,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
范文娟被皇太极所救,深为其情所动,以往她一向是顺着父亲的口吻,视女真人如粪土,而今未免另有歧见了:“爸,您的话也不尽然,女真人中也有人杰啊。”
“哼!”范汉忠的认识绝难改变,“为父就不相信,一样的模子里,还能倒出两样的砖坯!”
范文娟明白,父亲相当固执,是难以说服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是皇太极向她求爱了,而她似乎已应承了这门婚事,现在她惟恐父亲作梗。除非兄长帮腔,或许能有一线希望。想到这,不觉出了里间,推开外屋门探出头来张望,哥哥为何还不归来呢?
秋风瑟瑟,河边发黄的芦苇萧萧瑟瑟,范文程徐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城内关帝庙前,摆卦摊两个时辰,只赚得一钱碎银,全用来为父抓药。自己腹响如鼓,几次想买个烧饼充饥都不舍得。如今不只口干舌燥,而且四肢无力。想想自己刚刚二十出头年岁,正值人生黄金年华,怎奈是空有满腹经纶,竟不能养家糊口。自己一不会耕田,二不会射猎,三不会商贾。住在这穷乡僻壤,他是一筹莫展,若在沈阳、广宁那些繁华都会,自己尚可卖文赚钱,可在这赫图阿拉,他曾在街市集上挂十幅字画,整整一日竟无人问津,真是有辱斯文哪!范文程叹着气走至家门前,发现有兵马包围,大为诧异,匆匆步入房中。
文娟迎上去,接过药包:“哥,今日是个利市,您挣到钱买药了?”
“马马虎虎吧。”范文程业已力气耗尽,“外面是何处兵马,为何而来?”
“想是城中褚英那厮……”文娟不好说出褚英见色起意。
范汉忠连咳几声,文程兄妹急趋炕前。范文程为父捶背:“父亲,您该是好些了,缘何又这般连咳不止?”
“哼!你惹我生气,我焉能不咳!”
“儿刚刚回家,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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