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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面的濛卿皱着眉,心知躲不过,索性银牙一咬,跨出侧门:“曾公公真是皇上的好帮手。”
“王妃,皇上圣谕,假若王妃进宫,六王爷自然能平安出宫,轿舆都准备好了。”
唇边扯出一点幅度,今日不是生离,而是死别,终究还是要面对。
“走吧。”
“六嫂。”宁溪拦住濛卿,面色艰难,“你不可以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玉箫瞪大了眼睛,她知道濛卿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只是此刻她分身乏术,一旦走出韩王府,外面的人就会对她下手,躲在这里,主子就会陷于困境,从来她都没有这么为难过。她焦急难耐,若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想不出招,只是躲在暗处干蹬脚。
六人轿舆,给足了面子,这等排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只是现下坐在轿舆中如坐针毡,黄绸的内饰,做的很精致。约莫一炷香的时日,轿舆便停了,她以为到了,掀开帘子却看到熟悉的脸。
四目以对,却无能为力。
他的身后便是神武门,他要离开必定要她来换,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这些俩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当真到了这个时刻才觉得这些时日太短了。
“安心。”
她没有出声,只是唇形在告诉他,他的眉皱的很紧。
方才见过父皇,他面如纸色,身边有宁治陪着,大限将至,所以他才这么急,要为宁治铲除最后的障碍。此刻他也不敢乱动,城门上的弓箭手早就准备好了,一旦他们有何轻举妄动,当下就得丧命。
他是孝盛帝的儿子,几十年的相处他深深地知道父皇究竟有多心狠手辣,大哥被囚禁,二哥被废,十弟被收权,这样的手段在他看来都是残忍的。民间常说,虎毒不食子,可身为天子的父皇却一次次地伤害儿子。
虽说里面有他做的一些事,但这场争斗的血腥是他们必须承受的,只是他想不到最后却要一个女人来承担。
天色渐渐变暗,止步不前,曾德权长叹:“王妃可要知道万岁爷的好意,切莫让六爷辜负。”
好意?妻离子散便是帝王的好意?
濛卿扯出一丝笑意,诡异的让人沉醉。
“你回去吧,我没事。”
“好。”
没有过多的言辞,刚刚才重逢,这一刻或许就是最后的一眼,他强忍住心上的疼痛,加快了步伐离开。
濛卿放下轿帘,泪顺着脸颊滑过。
他们都已经尽力,苏尚棠的兵马驻扎城外,就算夺位成功,只怕到时候也是尸骨无存。
她是唯一一个坐着轿舆到四方殿外的人,这厢轿帘被掀开,那厢殿门就被打开。
慢慢走进屋内,烛火还算明亮。
坐在桌边的人,面色苍白,龙袍也显得沧桑。粗糙的手细了许多,手里握着装满热茶的杯子,杯子不断地冒着白色的气体,一切仿佛都不真实。桌子上放在明黄色的卷轴,这样的卷轴她有许多,圣旨,写满了命令的卷轴。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他的衣着一如往常,腰间的芙蓉石倒是圆润。
濛卿就那么站着,没有要跪的模样。
“卿儿,咱们好久没见了。”
“皇上还记得濛卿,濛卿感激不尽。”言辞之中很是冷漠。
孝盛帝不恼倒是笑着望着别处:“朕一直都将你当作亲生女儿。”
这话像是说给濛卿听,但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濛卿父王还在人世,毋须皇上担心。”
气氛一度沉默。
“部署妥当了吗?”
没由来的,孝盛帝这般问,濛卿的眼睛立刻转到了宁治身上。
“回父皇,文国公在外守着,苏将军在城外守着,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
孝盛帝长满皱纹的脸就那么笑了起来:打开面前的圣旨,展开笑容:“濛卿,朕若要宁治登基,你会怎么做?”
“皇上的意思,濛卿不敢怎样。”
圣旨都在面前了,大局已定,她还能做什么?
“朕看你敢!”孝盛帝突然脸色一改,“你永远都是朕的心腹大患啊!”
“濛卿一介女流,怎么就成了您的心腹大患?”
孝盛帝突然叹息:“手握兵权的女子,你是第一个。嫁给与魏国有关的皇子,你仍是第一个。宁沨这孩子不错,只是投错了胎,偏偏是卫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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