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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却奔了进来,几乎是滚到玉阶前头才跪下:“陛下,城东也出事了,几家大铺子都被砸了……”
皇帝的脸微微一沉:“传旨让九门提督分人去城东……”
话音未落,一名皇城护军的身影便出现在殿门口,转眼间跑进来一名内侍。这内侍原本是在门口伺候的,可短短几步路间,他的额头上却满流着汗水:“陛下,有不明身份的人攻击皇城的角门!护军们虽努力防御,但那攻城的却很是勇悍死战不退。护军总统领已经去和九门提督一道安民了,现下一时找不到……”
他话还没说完,兰西便清楚地看到皇帝的脸色突兀地变青了,这是刚才两个消息传来时都没有的变化。也许城东和城西的变乱他都有准备和安排,但肯定想不到皇城会遭到明目张胆的攻击——皇城是护卫宫殿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皇城城墙被撕开了口子,皇宫那毫无防御工事的宫墙也就形同虚设了!皇城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正因为是这样,不管是皇帝还是提督,都没能想到有人敢对皇城下手。
兰西心中一慌,最先浮上心头的居然是有没有密道可以逃走这种没出息的想法。还好太后仍然镇定,她道:“勇悍?哀家倒是想知道,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乱党再勇悍又能成什么气候?去告诉守皇城的将军,或者队长,或者随便什么人,如果有一个乱党爬上了皇城的城头,他就割了自己的脑袋扔下去!”
太后依然是用她那副有自己风格的阴森口气说话,可听在兰西耳朵里却像是一阵冷风,把她吹醒了——是,皇城的城墙她虽没见过,但想也知道不可能太脆弱。乱党不可能在京城里组建起像样的投石车之类的攻城用具,也必须考虑等城东城西两个烂摊子解决之后九门提督所部的战斗力,那这次攻城其实就没有什么实际威胁性。
皇帝却一直沉着脸,什么都不说。那内侍听着太后的话,眼却盯着皇帝,显是在等皇帝示下。
终于,皇帝扫了他一眼,低声道:“死守,必须死守,去传旨!”
那内侍恭声答道:“是”,站起身来。兰西原是在观察皇帝的神色,却恰好在此时瞥了那内侍一眼,突然发现他在笑!
无论如何,笑,在这个时刻总是诡异的……一个念头窜进兰西脑海,她猛地站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要做什么,那内侍便猱身而上,一道寒光在灯火通明的大殿里也刺得人眼生疼。
刺客……?
她想喊,但是声音梗在嗓子眼里,想去拉皇帝,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着那把短刀刺进皇帝的胸膛,眼见着殿下的侍卫一拥而入将那内侍按住,眼见着太后惨白的脸色和渐渐开始晃动旋转晕成一片的灯烛,兰西只觉嗓子眼里一片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翠微似乎在她耳边喊着什么,但她什么也听不清。大殿里一片喧闹,但她却像是看一部默片,但见人影移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没有办法去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根本就没有想过皇帝会遇刺,她明明才和他有一些进展……
皇帝死了的话,她这个皇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就像是那一天的梅树下他说过的一样!
兰西眼前发黑,胸口疼得要命,她以为自己会昏过去,却在翠微发了狠的一掐下又睁开了眼睛,恰好听到皇帝沉厚的声音响起,竟是并无半分虚弱之感,顿时精神一振,望向那个依然笔挺站着的男人。
“想杀朕有那么容易吗?”皇帝冷笑道:“你也发现了朕有安排,居然还敢行刺,也真堪称勇士——城东和城西的乱子,都是容易平的,攻打皇城的事,根本不过一出闹剧。这些朕都明白,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地和旁人一起愣住任你刺杀?”
兰西见此,也明白皇帝大概是在外袍底下穿了软甲之类的东西,反正冬衣宽重,寻常人也看不出蹊跷来,这才骗得刺客盲目动了手。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人却软软瘫了下来,再也动不了半分。
“你最好不要妄图一死了之……”皇帝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冷笑道:“你若是死了的话,这个烂摊子可不知道栽到谁头上——你可还有家人什么的吧?”
那内侍身体一晃,抬起眼,那眼白已经充血了。他在几个侍卫手下挣扎,嘶嘶地低吼,血不断从他嘴中涌出。皇帝脸上的冷笑顿时散去,低喝一声:“撬开他的嘴!不许让他死!”
早有人跑去召太医了,虽然这上元佳节里大部分太医都回家和亲人团聚了,但医馆里总还有个把等着天有不测风云的倒霉人物。这太医听说皇帝遇刺,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便赶了过来,脸色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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