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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是坐着的也显摆一下,有时怕别人不明白,还得演示一遍。身上穿着一件别扭的西服,好像自己真的是北京人了。不仅这些,更让他炫耀的是:他儿子有媳妇了,北京人,有钱,开着跑车,她爸是当官的,他还坐着跑车绕北京城三圈呢?
老刘头老远看见了雨竹,后面还有一个推着摩托车的后生,看起来很精明。不说这丫头找个哑巴吗?不会是这个吧!乡下人的那种怕别人好的自私狭隘心此时作怪起来,想想差点没被这丫头抢走的宝贝儿子,老刘头就来气。他急忙走上前去,拦住雨竹,不怀好意地说:“丫头,也不介绍一下,是姑爷吧!”
雨竹红着脸辩解着说:“不,不是-----”
老刘头哪还顾得上听,抢着说:“你看,这样不挺好的吗?干嘛想攀高枝啊!要知道,龙配凤,土豹配山鸡,呵呵-----”一阵刺耳的笑声使雨竹低下了头。她可领教过老刘头那张损嘴,北京城里的一幕不禁使雨竹打了一个哆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怕,她怕老刘头当着这个小叔子说出更难听的话,那样-----雨竹不敢想下去了。
老刘头那张臭嘴还继续显摆说:“还有啊!告诉你,我家金名有媳妇了,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她家是开公司的,这件衣服,你看,我媳妇买的,哈哈,我家金名真的有眼光-----你就别做梦------”此时的雨竹像个囚犯呆立在那里,她甚至有些恨金名了,为什么有个这样的爹?不过对当初离开金名的内疚又减轻了好多。
“哎呀”随着一声大叫,老刘头结结实实地摔个仰八叉,此时的他疼得再也不顾吹了。嘴里不住地喊着:“哎呦------哎呦!遭天谴的,哪家愣小子,没长眼睛啊!往我这老头身上撞------不知什么时候,家驹的摩托车顶在了老刘头的裤裆前面,还在突突地冒着烟。
“这回可不好啦!得送我上医院-----哎呦!”刘老头撒起赖来。吓得雨竹连忙想扶起老刘头,哪里扶得起啊!
“你不起来!好啊!我再撞一下,省事了,直接拉太平间去,老子不怕-----”家驹使出了在霸县一中的混横来。
原来是家驹不知什么时候发动起摩托车,向老刘头撞了过来。
此时的家驹脸铁青着,眼睛圆圆地瞪着,让人不寒而栗。看着老刘头一副耀武扬威的丑态,家驹的脾气一下冲上了脑门。
“哎呦!哪来的土匪啊!救命啊!”一看眼前这个后生又要加油门的狠样,老刘头害怕了。
“不行,我还没上北京享福去呢!赶紧跑吧!”想到这捂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跑了,跑老远才敢回过头说:“你等着,小王八羔子,等我儿子回来收拾你!他老丈人可是北京城的大官,你等着-----”看着连滚带爬的老刘头,家驹哈哈地大笑起来。
转瞬,笑声戛然而止了。所谓的嫂子正在生气地瞪着自己,家驹又恢复了原来的沉默。
雨竹不情愿地坐上了家驹的摩托车,那个有些熟悉的后座上。她暂且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偷偷地打量着这个让她有些怕,又有些恨的小叔子。
“臭脾气,还真不要命!”
“坐稳了。”随着低沉的声音,摩托车开走了。
一样的山路,一样的人,雨竹打破了僵局,若有所思地说:“你来过我们村吗?这条路走过吗?”
“没。”又是简短地回答。家驹此时的心里好笑起来。“哼!还套我,老子可不能上当!”
两人又沉默了,只听到摩托车突突的声音。家驹的脑中不断响起老刘头的话,种种疑问在脑中响起:她究竟和那个金名什么关系?那次逃走与这个金名有关吗?为什么还回来?烦躁的家驹不禁加大了油门,差点把雨竹扔了出去。
柳庄,雨竹开始了家傲媳妇的日子。霍老三总体来说,比李老倔善道得多,也许是受花儿死的影响,他们没有给雨竹出难题,只要求雨竹好好照顾家傲,希望家傲的病赶紧好起来。做父母的都这样,对孩子始终是充满信心的,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们也在等待着奇迹。
晚上睡觉的时候,虽然也听到霍老三媳妇的嘟囔声,但没做过太过分的事情,雨竹很欣慰。家傲,整天只知道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光迷茫着-----有时也犯病,偶尔的还抓打雨竹,但雨竹脾气很好,始终忍着。
老的老,病的病,又受这样的打击,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就当替阿爸赎罪。雨竹想到这,干活更卖力了,对所谓的丈夫也越来越好了,照顾家傲很周全。难怪霍老三两口子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