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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万个不放心。
“师父,谷中之人到底是谁?”她听到大汉说谷里有个神仙,只是这个神仙专做恶事,“你认识吗?”
白子画不想瞒她,点头道:“一位故人而已。”
“那,那他会伤害你吗?”
“这世上能害师父的人早就不存在了。”白子画见她眉头紧锁,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记得自己的神谕了吗?不要让师父担心好吗?”
“嗯。”她一把抱住他,依旧无法缓解心中的压迫感,只得道,“千万不要受伤。”
☆、故人流商
再多不舍也要短暂分离,白子画御剑朝谷中掠去。啄鹰谷,已经好几百年不曾来过了,当年自己还不是长留掌门,曾与他亲如兄弟,曾在这谷中逍遥自在许久,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踏着厚厚的萎蔫落叶在重重青色的瘴气中行走。瘴气有毒,只是根本奈何不了他,但也非常恼人。白子画对这类迷雾般的东西都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仿佛回到北海,他用尽全力也找不到她……
置身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难道不该警醒些吗?他微微一笑,心里却想着,小骨刚刚还在身边,衣襟、发丝上还留着她的香味,她蒙着面纱的样子怎么也挥之不去,顾盼生姿的眼眸里全是对自己的担忧与哀愁,那会说话的眼睛让他的魂魄都心甘情愿地为之疯狂,刚一分离便思念如潮,真想现在就回到她身边啊。
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笃定,天已暗了下来,由于谷中葱茏苍翠,加之瘴气不消,此时更是犹如暗水行舟。
在那!顺着记忆行走,他找到了那个入口,化作一道银光朝熟悉的地方急坠而下,只容两人折转的洞口覆着杂草枯叶做伪装,激荡的仙力冲破了设在其中的强大结界。白子画如入无人之境,周围深碧色的苔藓发出一股熟悉的异味,的确就是大火焚烧了那些尸体后,散发出来的毒菌的味道。
这人又炼化了什么?越近谷底这种味道越是刺鼻难闻。白子画敛聚心神,不透光亮的谷中他却眼明如镜。
“子画,你终于回来了。”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风如网裹挟着这种恶臭迎面扑来,似要将他牢牢锁住。白子画只好屏住呼吸,掌风扫过,魑魅魍魉皆被击碎。
“啧啧,六界第一的长留上仙,还是那么厉害。”声音里已没了适才的温度,变得冷漠无情。
“流商,不用再躲了,出来吧。”白子画对这位装神弄鬼的故人没半分好感。
“我躲了吗?这么多年是你在躲我吧!”他见白子画不言,平和的声音变得急躁起来:“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让我出来我就该出来吗?”
白子画默默地摇了摇头,此人又发疯了。他可没心情陪着玩这种幼稚的捉迷藏游戏,可是他又感知不到伍婆和九名童子的气息,他们难道已经……
石壁如人,栩栩如生,黑暗中的这个造影不禁令他恍惚,那时他误入谷中,落入陷阱,小小捆仙锁便是他天大的桎梏,七个造影在身边时而散发迷香蛊惑他,时而又化身功夫高手对他拳打脚踢,更诡异的是,造影能直达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地方,一点点撕毁、摧残所有的意志。
年轻的白子画毫无畏惧,内心冷漠而坚硬,又有何恐惧能摧毁他呢?七天七夜无休止的折磨后,如鬼魅般悄然无声地他终于出现在他身边……
谷中火烛突然大亮,刺得眼睛有些不适。白子画的回忆瞬间崩断,双目炯炯,从烛光里走来一人,瘦骨嶙峋,鹑衣百结,脸色晦暗不明,只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在风中飘荡。
白子画微微蹙眉,怎地一副乞丐打扮?他可是最注重衣着装扮的人啊。电光火石之间,莫非那小叫花子是他的人?心头一紧,小骨!
“怎么?我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入不了你的眼?”流商转了个身,唇上须髯也随风而起,那飘然欲动的姿态没有半点乞丐样子。他堕仙,他衣衫不洁,可依旧有仙人之资。
“为何要散播瘟疫?”白子画神色未动,内心却如烈火焚烧,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是又怎样?”流商笑道,一副欠揍的小人样。
“你既然从蛮荒逃出来,就该痛改前非而不是继续为非作歹,残害生灵。”
流商手中也有一把破蒲扇,轻摇半闭目:“若不是我出此下策,你又怎会想起这个被遗忘的地方。这都是为了你啊,子画,我的苦心你可知道。”
白子画看着他晏然自得的姿态,暗暗恼怒,莫不是他做错了事还要怪到自己头上?当年如此,现在依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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