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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地问着她的身体状况,言简默都无比地享受着,只是最后的离别,她一点也享受不起来。病房里空荡荡的,又只剩下了她和何泽旭两个人。
一年前,她挥手与爸爸妈妈告别,心里却止不住地欣喜,爸爸妈妈真的是太了解女儿的心了,知道她想和泽旭单独相处,很早就离开了。而现在,她看了看刚刚关上的病房门。
真希望你们再多呆一会儿。
病房里,空气仿佛失去了流动,言简默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想扇他巴掌的那一刻,是她最恨他的一刻,因为他害死了她最爱的妈妈。现在妈妈安然无恙,她的恨意一下消了一大半。
现在想来,这一切,很大部分也怪她自己,为什么她从来都不会去怀疑他?他们之间连一场正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婚后他就对她宠爱入骨,她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什么。
她一直都不敢怀疑,她怕失去。原来,她什么都不去怀疑,也还是会失去。
她看了看何泽旭,感觉太阳穴处一阵钻心的痛,太疼了,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想睡了,你走吧。”
☆、第三章(修)
何泽旭微笑了笑,站起身,伸手轻轻为她捻了捻被子:“睡吧,我在这陪着。你以后还是少开车的为好。”
看着他又重新坐回她床旁边,言简默很无奈地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为她盖的整齐的被子,她有种伸手将被子全都翻乱的冲动。
他细心地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拇指小心地上前微抚了抚。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触摸,有些紧张的她,除了头没有动,整个身体从手到脚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的双手在被子下面紧紧攥着床单,他这么细心,连她皱眉头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发现。所以,他只是细心而已,她把他的细致当宠爱,爸妈也是,他们都因此信任他。
信任地差点丢失了性命,言简默的双手攥得更紧了,不行,她要阻止悲剧的发生。怎么阻止呢?离婚,对,离婚才是了结这一切,最好的办法。
她的手终于松开了被她攥得满是皱纹的床单,她微笑着伸出右手,借着缕额前头发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让何泽旭的拇指离开自己眉心。她侧身而卧,背对着他,不想再让他捕捉到她别的表情,眼皮终于在此刻安心地闭上,在闭上的那一刻,从眼睛直传入脑的沉重如千斤的疲倦感瞬间袭来,真的,太累了。
————
这是爸爸公司被夺一个星期以来,她睡得最熟,最安稳的觉,还做了一个好梦。她梦见自己成功地和何泽旭离婚,爸爸妈妈也都健康地生活在她身边,从此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了何泽旭的身影,这是最美好的结局。这真是个好梦,只是偶尔胸中闷闷的难受,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好梦,也会让她隐隐难受?
依旧是医院机器“滴滴”的声音,但这次她一点也不觉得烦,这只是很平常有规律的滴滴声,她从熟睡中慢慢清醒,伴随而来的是,得到休息后的身体,全身的轻松舒悦。
何泽旭见她醒了,笑得特别开心,连忙将放在床头桌旁的米粥端起,用勺子小心勺了勺,似是还怕烫,又用嘴仔细吹了吹,说话的语气轻柔低声,有点像在哄生病的小孩子:“我估计你这时候该醒了,买了碗米粥,有点烫,吃时小心点。从出事到现在你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吃过,一定饿坏了。”
“你不用去上班吗?”她不顾肚子里真实传来的饥饿感,想方设法地想把他支走。
他摇了摇头,暂且停止了吹米粥,抬头看她,嘴唇微弯,望着她的漆黑的眼里,尽是细碎的温柔,犹如夜里,月光下泛着细碎月光的海面:“公司里没什么大事,我全权交给许棕天负责了。”
许棕天。这听到这熟悉的三个字,却仿佛是从天寒地冻的北极那里走来,传入言简默的耳朵里,她的耳朵冷得快要冻结了,心尖也为耳朵那里彻骨的寒意微微颤抖了一下。
妈妈安然无恙,她对何泽旭的恨意消了一大半,还残留下的恨意,就全部来自这个叫许棕天的人。
“你很重用许棕天?”耳边的寒意在肆意地往周身蔓延,肚子里的饥饿感也因此更加强烈,她强力忍着,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正常。
“嗯。”何泽旭天稍有点惊讶地看了看她,她以前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的。
言简默尴尬地笑了笑,心中一下明了,原来他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强烈的饥饿感,浑身彻骨的寒意,她忽然觉得这里不是病房,而是慎人的地狱,万分难熬。
她像是忽然被某样东西逼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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