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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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蒙了半张脸，但对方通身的气度绝对担得起“绝色”二字，怪道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引得京中如此多的王孙贵族趋之若鹜，只是传闻中这位凌波仙子可是孤高冷傲得很，从未对任何人展露出笑颜，今日却……

众人面露惊诧，纷纷打量起于怀来，想瞧瞧他身上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像是猜测到了众人心中所想，凌波仙子缓步走来，对着于怀盈盈一拜，接着道：“妾曾拜读过公子诗作，诗中所思所想实在让人叹服，如今能得见公子一面……”话至此处，她忽然顿住了，婆娑的眼泪自眼眶内汹涌而出，整个人都颤了起来。

“妾已心满意足。”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在场的不少郎君都露出了唏嘘不已的神情，有人更是道：“凌波仙子竟也如华阳县主那般，是这等用情至深的女子。”

一番话引得旁人很是赞同，在场才子并不少，当即便有人以“情深女子”咏起诗来。

牧辞岁被迫听了几耳朵，只觉得臊得厉害，又觉得心惊胆颤。

若是这些话被钟瑜听了去……

她头皮发麻，不敢细想。正巧，凌波已引着人往船身中央去了，陆红英拉着牧辞岁也往前挤去。

于怀面上仍挂着几分抗拒，可明眼人却瞧得分明，那凌波仙子可没抓着他的手，是他自个儿跟上去的。

众人相视一笑，心里都有了明悟。

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凌波怀抱琵琶，长长的指甲拨弄了一下琴弦，登时，铿锵琴音响了一瞬，她姿态潇洒，瞧着竟有三分肃杀的意味。

凌波一瞬不瞬地盯着于怀，声音柔柔地轻唤：“于公子，还请坐近些，今日一曲，是妾专门献与您的。”

此言一出，其余人更是艳羡，于怀这小子可真是走运，能得凌波仙子亲弹一曲。

佳人邀约，于怀亦有几分飘飘然，便依言坐下了。

凌波见状，也开始弹弄起了琵琶，琵琶之声犹如珠玉碰撞，听得人如痴如醉。

凌波身侧的小丫鬟嬉笑着为于怀斟了酒，于怀推拒不过便饮了几杯。

四周灯火摇曳，歌伎嬉笑的声音让四周的气氛都增添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猝然，一道凄厉的男声惊扰了这份快乐。

“贱人！你敢伤我！”

众人循声望去，这才看见出声的人竟然是于怀。

只见他的胸口被扎进去了一柄匕首，刺目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胸膛，他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凌波，神情狰狞地往前走去。

“贱人……我要你死！”

凌波就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洁白的衣衫上染满了鲜血，遮住面容的绸纱不知何时已掉落到了地上，露出那张绝色容颜来，可如今她的脸上尽是滔天的恨意。

“于怀！你丧尽天良，逼死我妹妹，今日我便要你替她偿命！”

她的脸上逐渐现出痴狂的神色来，她一把抓过附近的烛台，将之扔到身后铺就的绸缎地毯上。霎时，熊熊的烈火燃了起来。

船上的人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喊，很快便有人舀着水过来灭火了，可惜那些绸缎上竟然早就被她泼了油，连着浇了几桶水下去，那火势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凌波立在火中，她露出凄楚的笑容，火舌攀爬上她纯白的衣角，她恍若未觉，只仰着头大喊道：“你们这群人官官相护，都不得好死！萍娘！姐姐替你报仇了！你一个人走慢些，姐姐这便来寻你！”

说着，她一个旋身转头奔向船边，纵身一跃，跃入了无边江海之中。黑色的江水宛若深渊，眨眼间便将她吞没了。

火光冲天，画舫上的众人也顾不及玩乐了，纷纷找寻着生路。船夫拼命滑动着画舫，期望着能快点登岸，只可惜，画舫已然行驶了一段距离，离岸边还远得很，而火势蔓延地又实在太快了，即便附近的小舟拼命赶过来，恐怕也来不及，一时之间，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绝望之色。

回想起方才凌波死前所讲的话，众人心底也拼凑出了一个事实。这于怀平日里瞧着是个正人君子，谁知背地里究竟竟逼死了人家亲妹妹！他一人坏事做尽，却要整船人给他陪葬！

于大人啊于大人！你究竟教养出了怎样的一个儿子！

火舌如蛇在空中盘旋蔓延，随之而来的烟味也呛得不少人睁不开眼，陆红英被迷了眼睛，眼里生理反射地溢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