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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中间年纪最大的几乎还不满三十岁。
首先讯问了他们的姓名,年龄和籍贯。他们依次回答:
“夏尔·德·圣埃尔米纳,安德尔-卢瓦尔省图尔人,二十四岁;
“路易-安德烈·德·热雅,安省巴热堡人,二十九岁;
“拉乌尔-弗雷代里克-奥古斯特·德·瓦朗索尔,罗纳省圣科隆贝人,二十七岁;
“皮埃尔-埃克托尔·德·里比埃,沃克吕兹省博莱纳人,二十六岁。”
接着又讯问了他们的身分。四个人都说他们是贵族子弟,是保皇分子。
这四个漂亮的年轻人是在为避免上断头台而斗争,可是要把他们枪毙却并不在乎。他们并不怕死,还说他们无愧于一死,但他们要像士兵一样死,他们是一群令人赞美的、勇敢而宽厚的青年。
可是法官们懂得,如果仅仅以武装叛乱的罪名向他们起诉,那么现在旺代已经归顺,布列塔尼已经平定,他们会被宣判无罪的。
而这样的结果肯定不合警务大臣的心意;即使由军事法庭判处他们死刑也不会使他满意,富歇一定要以强盗罪名处决他们,要他们遗臭万年。
公开庭审进行了三天,法官们一无所获。夏洛特可以从监狱的走廊第一个走进法庭,每天都去出席庭审,每天傍晚都给阿梅莉带回一线希望。
第四天,阿梅莉忍不住了,她已经叫人做了一套和夏洛特完全一样的衣服,只是她帽子上的黑色滚边比一般的更长更厚一些。她戴上了面纱,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夏洛特把阿梅莉介绍给她父亲,说是她一个小姐妹,因为好奇,也想来听听公开庭审;好心的科尔特瓦没有认出这是蒙特凡尔小姐。为了让她们可以看清楚几个被告的容貌,他把她们俩安置在被告们必定要经过的、也就是从法庭门房的房间通向法庭大厅的那条走廊里。
从法庭门房通向用来堆柴的柴房之间那段走廊非常狭窄,因此押送囚犯的四名宪兵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只能两个在前,两个在后,中间夹着犯人,一个一个地跟着走。
夏洛特和阿梅莉就呆在柴房门口的角落里。
阿梅莉一听到开门声,便浑身无力,不得不靠在夏洛特的肩膀上;好像她脚下的土地和背后的墙壁都消失了。
她听到了脚步声和宪兵们军刀的叮当声;终于通道门打开了。一个宪兵过去了。
第二个宪兵也过去了。
接着第一个是圣埃尔米纳,就好像他还是做头头的摩冈一样。
在他经过的时候,阿梅莉轻声唤道:
“夏尔!”
囚犯听出了是他心上人的声音,轻轻地叫了一声,他觉得有一张纸轻轻地塞到了他的手里。
他握了握这只他心爱的人的手,轻轻地叫了一声阿梅莉,走过去了。
接着其他犯人也走过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注意,或者是装作没有看到这两个年轻姑娘。
至于那四名宪兵,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走到光线充足的地方,摩冈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上只写了这几句话:
“放心吧,我的夏尔,不管是死是活,我永远是你忠实的阿梅莉。我把一切都告诉塔兰爵士了;他是世界上最宽厚的人:他答应我取消婚事,并由他负毁约的责任。我爱你!”
摩冈吻了吻那张纸条,并把它放在胸口;接着他向走廊里瞥了一眼;那两个年轻的布雷斯妇女靠门站着。
阿梅莉不顾一切地想再看他一眼。
的确,只要不出现新的不利于被告的证据,大家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庭审。由于没有证据,被告不可能被判有罪。
本省以及里昂和贝桑松的最有名的律师都被请来为被告们辩护。
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发过言,逐条驳倒了起诉状;就像在一场中世纪的比武中,一个机灵强壮的冠军把他对手的盔甲一块一块地击落一样。
尽管执达吏和首席法官一再警告和训斥,辩护词中最精采的部分经常被表示赞许的喧闹声所打断。
阿梅莉合着双手,衷心感谢显而易见在袒护被告的天主;压在她破碎的心扉上的沉重的负担消失了;她的呼吸比较轻松自如了,她眼里喻着感激的泪水,望着悬挂在首席法官上方的基督像。
庭审即将结束。
突然走进一个执达吏,走到首席法官身旁,在他耳边讲了几句话。
“先生们,”首席法官说,“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