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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苏青问张爱玲,为什么她的作品里没有一个人物有她的影子? 更像是一个小女人,质问自己的闺蜜怎么没有想自己的亲昵。或许她就是这么在意自己在张爱玲心里的样子,所以非得在她笔下的文字里计较出一个自己的模样,结果语气里竟带了一丝娇气。
苏青在世人眼里应该不是这般矫情,但这也证明了一个人最柔弱的一面,是要暴露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苏青无疑对张爱玲有着发自内心的信任,她可以和她谈文学、谈社会风貌、谈社会变迁,甚至可以分享自己心里另一半的标准和自己梦想中甜蜜温暖的生活。
这应该是我们和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在闺房里的谈话,因为不在意对方耻笑,所以毫无顾忘。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都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将自己的生活补充完整。所以张爱玲和苏青都是幸运的,于千千万人之中,那么不平凡的自己能遇到了那么不平凡的对方,这是上辈子几千次、几万次回眸凝聚的缘分,而写成了现实里像是相知的宿命。
而世人对她们感情的猜,无疑来自同行的尴尬身份。就张爱玲和苏青的创作来说,本不是同一风格实在无须针锋相对。一个是一个胆一条路走到天亮的豪放无谓女,一个是习惯软哝细语的富家名媛,本来没有共同的追求,自然没有莫须有的争端。二人只是在细品对方作品时,感慨羡慕,然后会心一笑为彼此的相识庆幸而已,实在没有世人心里所想千奇百怪的纠葛。
世人的猜疑, 自然少不了同胡兰成那段被臆想出来的三角恋情。文人风流本多情,遇见这样一个潇洒公子,什么知音情切,或许都自然成了番外篇,不在主题大纲之内了。故事的缘起,要从胡兰成向苏青索要张爱玲的住址说起。一向豪放不羁的女子,却在这一件小事上有了忸怩之态,这自然让人有了联想。是姑娘芳心暗许而偷偷吃味了吧,这无疑是暧昧主题下最恰当也最容易让人们深信的假设,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于是恋不成的心生恨意,恋成的心生芥蒂。这应该是符合所有普通大众的惯性思维。
可是我们忽视了故事的主人公,是张爱玲,是苏青,是20 世纪年代上海滩最有做派的两个女人, 即使我们对胡兰成的风流多情已经处变不惊, 但这两个女人却始终不是他能左右逢源的池中物。
苏青的大胆果断早已颇具盛名,离异后对婚姻本就没有期待和打算的她,怎么会为了已经成了他人夫的男人而毁了一世英明。张爱玲自然不能忍受自己的爱人染指自己的朋友,她可以和一个与自己相恋多年的男人决绝地分手, 却肯定不是一个对感情拖沓的人。
在她眼里,爱情甚至只是一个自私男人和一个自私女人相互折磨的斤斤计较,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爱人和朋友同时变成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他们的关系只能是这样: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恋人。
没有更多意味深长的情愫,即使有,它或许也只是一个文人对生活、对人情的感知而已。
其实又有多少人知道,张爱玲和胡兰成这段惊世恋情竟然是苏青偷偷架起的鹊桥。即使到后来这段感情成了张爱玲人生最大的悲剧,但这也是张爱玲生命里少有的轰轰烈烈。
故事依然是以苏青这本叫《天地》的杂志为背景。《天地》一经出版,在上海就引起了广泛热议,一时洛阳纸贵,这本聚集上海各大名流的杂志竟然成了最受追捧的刊物。苏青趁热打铁出版了第二期,这其中就包括了张爱玲那篇经典的短篇小说《封锁》和胡兰成的《“言语不通”之故》。苏青更是巧妙地将二人的作品糅合在这本杂志里。
胡兰成闲来无事拿起杂志找自己的文章,结果可想而知。她看到了张爱玲的文字,他一遍遍地品读,被这荡气回肠的故事深深折服。他难掩内心的激动跑去找苏青,问这张爱玲真有其人?真有这般伶俐的人儿能写出这样生动的故事? 这时他对写故事的人已经有了深深的好感。后来他开始向苏青打听张爱玲,他开始迫切地想要了解她。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问她喜欢些什么。
这个时候的苏青是胡兰成接近张爱玲的唯一通道。也是通过和苏青的交流胡兰成了解到了张爱玲的过人之才,后来干脆向苏青要了地址登门拜访。这一来二去,苏青用一本杂志给二人搭了鹊桥,自己还尽心尽力地当了红娘。所以说,张爱玲和胡兰成的相识相爱苏青倒是一大功臣。
想来,胡兰成对果敢的苏青有的是君子般的情谊,所以他可以通过苏青去追求张爱玲, 而不担心对方会接他的短或者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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