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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抹消的。不过想一想其他得罪了宰辅大人的人的凄惨情形,我们能够只是受到罚银这样的处罚,显然已经是十分地借了陛下的面子了。
话说昨天,陛下又一次偷偷跑去凡间,还带上了我。他之前偶尔也有几次会顺便带我去凡间观光,虽然其主要目的是以堵区区在下的悠悠之口,但对于常年处在暗无天日的魔境没什么机会出差的我来说,跟着陛下去凡间开小差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其实陛下去凡间的目的很单纯,既不是考察凡间风物,也不是调查卧底凡间的魔族们的生活情趣,而只是为了去见一个人。
有一次陛下去踩点的时候正好我在边上,因此我也有幸睹了睹那人的风采。那人是西川予州一家大户的二公子,祖父曾是兵部尚书,父亲是璩州知府,叔父在京城做官,算得是家世显赫。只可惜这位二公子身体荏弱,不能习武,而且幼时三天两头生病,被夫人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让他读书应试,只让他承着家荫悠闲度日。陛下也不知是看上这位公子哪一点,一有空就跑到凡间偷窥。
那天我与陛下一起在那位公子家后花园内做了个结界蹲着,看那位气质清冷的公子抚琴。美人抚琴,遥望一轮明月,在凡间人看来是多么风雅,不过对于我这个魔族来说,那月亮并不比凡间三文钱一个的烧饼更值得一看。正当我遐思着芝仙居的极品芝麻烧饼时,陛下的口水已经先我一步“啪”地一声掉在地下。
我厌恶地递过手巾,小声地问道:“陛下,这人到底是哪里好,我看这人虽然长得好看,但只是个凡人并且伶仃仃风一吹就倒,反倒我们魔界比他美又健全的美人也很多,犯得上翻山越海巴巴地跑来看吗。”
陛下目光直直盯着前面,只含蓄地说:“你……不懂。”
我叹了口气。又听他悠悠然道:“所以说你也是俗人。你看起首一曲‘红月’,如金戈铁马交响,揭起万丈豪卷,无边气势。然后一曲‘白骨’,玉鸣石裂转伏低,曲调暗凉,金沙散尽浮华去,红颜皆只是执着,白骨也将化尘土……一曲琴声,包含深意,他岂是你说的百无一用之人。而且我爱的哪里是他的美貌?我爱的是他的灵魂……”
我恶寒,默默闭嘴。凉风丝丝,那位公子的琴调突然由阵阵悲鸣转为清越,刚柔并济,又开一番局面。我听到陛下兀自陶醉地说:“好调好调。清羽发浊商,一扫沧桑悲凉,只在第七弦清羽之上,做出如此迤逦变化,实在神仙中人亦难及……此调名既为‘清羽’,实在是好曲啊……”
我实在不行了,捏着鼻子嗡嗡地问:“……陛下,你这一身酸气是哪里冒出来的,你明明不怎么通音律,少在臣下面前伪装道行高深。你你你这一通大话到底是在哪里抄来的?”
那位笨蛋陛下脸微红,嘿嘿笑了两声:“我可没瞎说,这是以前……他亲口讲给我听的。”
我大惊,陛下的情商之低下已经到了我等难以推测的地步。陛下,你俩本来就认识吗?那你还在这偷窥搞个毛?不会直接上去追啊!
据陛下和盘托出的来龙去脉,是他在一次游逛凡间之时偶然撞到这位公子在弹琴,听得太入神而一不小心在藏身的树上摔下来。因为为了不被凡间的道士游神识破假装成了凡人,所以他那一下摔得十分惨,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应该很冷淡的公子不仅不以为唐突,还好心地将他带回家请医问药悉心照料,一来二去,这位过去数百年的人生几乎都是在严酷的战场与血火中度过的,事实上爱情经验为一片空白的陛下被这一点小小的温柔感化,轻易地拜倒在了那位公子的襦裙之下。
于是,昨天,虽然我并不觉得那位除了长得好看些比常人看来气质高傲些外没什么特别的公子能配得上我们家陛下,也极力地鼓动了做了很长时间心理建设的陛下抓住机会好好表白。每个人,不,每个魔族都有追逐爱情的权力,哪怕懒惰又不思进取的魔王陛下也并不例外。
晚间,当在省府快乐地独自游逛了一天的我看到如约前来与我会和的陛下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副可怕的情景。
陛下早起出门时特意修饰过的连我都认可为英俊与华丽的外表彻底败在了散乱的衣鬓,脸上的道道血痕与可怕的尘土之下,就连他颓唐的发髻之中也被插进了一柄形状诡异的可称为剑的东西,质地乃是桃木。我在想要爆发大笑的情绪中忍耐了片刻,想到了陛下初次的求爱竟然是以被对方召唤神棍道士来驱赶作为结局的悲哀可能性。同样身为魔族,自然我的同情心大大地战胜了看热闹的心理,陛下颓丧地向我吐露了他失败的求爱经历。
我推断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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