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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动作却现了本人的不耐烦。张德拉着一直沉默在后的那人的衣袖,不等两位尚书移步,便要先走。
“等等。”
郭易如挡住路。虽说是个文人,骨架却生的奇大,加之近年来好酒好菜的供着,肥肉肆长。挡在前面,是一堵很厚实的墙。
“郭大人,可还有事?”
“呵呵,我与这位小公公有些事,不敢耽误总管,请总管忙去吧。”
话音落,郭易如瞟了一眼不断拉扯他衣袖的胡啸笛。忽略胡啸笛有警告意味的眼色,侧身一步,踏到那人面前来。
“谢归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目中无人。见了尚书大人,都不用行礼的么?”
其实在宫中,见了高官,只需弯腰低头立至一侧,等人过了便可。平日里,宫中也有不少得势的宫人,像张德这般,不必仔细这些规矩,反而要人反过来讨好。
明白工部尚书是在故意找那人的事。张德又插入两人中间,脸色明显不好:“郭大人事忙,何必在此处耗费时间。”
“张总管,此时与你无干。我今天定要叫这人认识认识尊卑有别的规矩。”
胡啸笛劝和:“咱们快走吧。他做的不好,自有总管教罚。圣上还在等着呢,晚了可不好。”
“我省的。是该走了,不过……”郭易如笑的阴险:“谢公公,宫里的路,我二人不熟,你为我等领路可好?”
喝住了路过的宫女,取了灯盏,命那人持着,在前面带路。
递灯盏的手伸出去,马上有两只手来接,却不是那人。张德和胡啸笛分别抓住了灯盏一处,张德皮笑肉不笑:“咱家来为大人照明可好?”
胡啸笛苦笑:“还是我来吧。再说,一路上宫灯明亮,这个怕是不需要的。要不,总管打着灯忙去吧,您老事多,我等不敢耽误。”说完放了手。
郭易如诧异于二人反应。为了一个无品小太监,竟能让一品尚书和内侍大总管抢着替他打灯。
这时,突然有一抹清亮嗓音,在耳畔缓缓铺开。“既然大人指明要我打灯,我遵命便是。”说完,便从二人手中拿过灯盏,径自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胡啸笛和张德交换眼神,跟了上去。
路上,谢归其走的安静,不仅不出声,连走路踏雪的声音都小的几不可闻。瘦弱的身影,宽大的绣袍,冷风袭来,衣袂翻飞,大有御风而去之势。
他不看路。皇宫对于他而言,确实熟悉,他在这里住的时间要比在自己家里住的还长。仰头,天阴沉似黑玉,坠坠的要压下来,和大地一起,让这个令人无法呼吸的世界消失。
郭易如在后面越走越来气。
尤记得当年,黄榜高中,红服着身。与当时同期武状元胡啸笛,一左一右,穿过层层宫门,拾级而上,如仕途青云直上,骄傲自信,兴奋难掩。
喜滋滋的接受众人称赞道贺,却被一人的冷水浇了个全身通透。
那人刚败在武状元手下,不服气的找上了文状元的茬。
“文采斐然么?我看着倒有一股子‘匪’劲儿。”
这是笑他身材庞大如武将,没有书生的清雅气质。被戳到痛楚,他立马站出来,要与那人一较高下。
一炷香后,败得及其惨烈。
后来,他记不住琼林宴是如何散的场,记不住自己如何走出皇宫大院,记不住皇帝封他官位的圣旨中写了些什么。
但,那个十三岁的少年,放肆的笑声,清晰响亮的盘旋在耳畔,如今忆来,仍如昨日。
后来他知道,那个少年,是“定北侯”的独子,是当时太子的伴读,是先皇驾前的红人。
传说中,誉满皇城的神童。
神童,他服。但他也怨,你何必一定要在那日重重的甩我耳光。
郭易如悄然的走到了谢归其身旁,那人仍旧一幅神思模样,完全不将他放入眼中。恨恨的,他伸出了腿。
头不曾低下,跨大步迈过,身形稳稳。前面依稀可见,御书房檐牙上映着白雪清冷的光。谢归其将人引至一处宫门前,那里有等的焦急的太监。
“哎呦,我说二位大人怎么来的如此慢,圣上都等急了,快进去。”太监小印子催促着,抱怨间,看到把盏之人,立刻闭了嘴,躬身退至一侧。
月至中天。御书房内,当今天子席若满意的点点头,合上手中奏折。不掩饰对两位臣子的爱才之情,差人赐坐。
随手端来茶盅,打开却无一丝热气,随口吩咐身边伺候的张德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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