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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置腹”,他的“慷慨应之”,彼此间,不过都是虚意逢迎。
他一早料到,朱权定不会于此刻向他伸出援手,更不敢和他一起公然与朱允炆为敌。即便,对方的屠刀,也已架到了他的脖颈上。
一连数日,他每每让宫人前去求见宁王,所获,自是一无所获。而,每一次,他现于人前的,无不是伤心失望之色,且是失望之至。
至第四日,他迫不得已起身向宁王告辞。临别之时,忽然又湿了眼眶,伸出铁臂,紧紧握住对方的肩背,久久不肯松手。
朱权,也是见惯征伐了的,没成想自己的四哥竟然好似一个妇人家一样流泪,他先是震惊,其后,是兔死狐悲,也是红了男儿的眼眸。
他欠身低道:“四哥,恕小弟此番未能相助,实乃小弟为时局所限,四哥,莫往心内去。”
朱棣重重颔首,哽声道:“四哥,不会怪你。但,此一别,恐相见无期。”
朱权犹疑片刻,终含笑接道:“既如此,小弟焉能失礼,小弟亲送四哥出城!”
朱棣忙推辞,不过推辞了几句,便不再坚持。兄弟二人,各自骑了坐骑,踽踽往城外而去。
此刻,已是冬日日升时分,四野低垂,寒风,凛冽异常。燕王虽坐于马上,人,还是打了一个寒噤。
朱权见了,心内终不忍,遂,解下肩头的披风,趋马近前,将披风亲披于自己兄长肩头。沉声道:“此去路遥,四哥,一路多保重!”
眼前,已是外城以外,燕王的大军正驻于此处。
一个个面目沉重,宛若末路之师。
宁王身后,数十步之外,不过带了百余人护卫,整齐列队于其后,背依城池。
燕王,扫一眼自己身后诸将,只听,一声厉喝自队列中平地而起,一队人马,突然自燕军之中杀出,将宁王等人团团围住。
朱权,似不能信,再看向身后,却见外城的朱夏门突然间闭合,竟然将他摒弃于城池之外。
宁王,坐于马上,高声喝道:“四哥——”
朱棣勒紧缰绳,淡淡笑道:“朱权,尔今日不反也得反,反,也得反。尔的朵颜三卫,本王是要定了!”先前的仓皇之色,早已不见,一双眼眸内,精光尽显。
朱权似悟到什么,眼中,这才稍掠过一丝惊慌,随即冷道:“朱棣,即便你使诈,劫持了本王,但本王的朵颜三卫,也断不会降服于你!”
朱棣并不动,他身后的大将张玉,则猛地击下手掌。
掌声刚落,吊桥即徐徐而落,桥的尽头,密密匝匝,布阵而列的,正是他方才口中所言的朵颜三卫之铁骑。
其内,更有燕军大将朱能等人在列,看架势,自是一早就已归降了燕王帐下。
朱权登时苍白了面色,回转马头,再看向燕王朱棣。
还未多言,只听外城内一阵骚动,传出一声又一声杀戮砍伐之音,此起彼伏,震天而响。兄弟二人于马上,俱巍然不动。但,都对声音的出处,了如指掌。
这是燕军以及刚降服的朵颜三卫人等,在与城内的朝廷守将激战。
不过两柱香的工夫,即有将士来报,城内守将都指挥房宽被俘,先前被他设计陷于狱中的卜万被杀,都指挥朱鉴死于混战之中,宁王府内长史石撰不降也被杀。
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座大宁城,就已变为他朱棣的囊中之物。
虽是冬日,冷汗终是自其中一人身上涔涔而下,朱权看着自个面前的兄长,后者,则含笑望着他,眸光炯炯。
朱棣再看一眼面前人的神色,忽地放声大笑,座下铁骑引项长嘶,在原地踏了数步。
这几日,他假意在王府吃喝闲混,张玉等人,则一早按着他的布置,着人换了服饰混入城内,用重金收买了朵颜三卫。其实,也并非全系金子之力,他与这三卫中诸多将领自北征时就相识,此番,闻听他前来,不消深劝,竟逐一归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得了朵颜三卫,为了再得大宁,他佯装悲恸,将朱权只身诓出城外,再趁其不备,挟持了他。封王被擒,何惧城不得?所余守将虽众,已不为惧。
他一勒缰绳,于马上笑道:“十七弟,尔的朵颜三卫,四哥自是不会白取了去,你我兄弟同心,天下间,还有何未竟之事?!”
他当着整个燕军大营,许多话,自是不能言明。是,他要的,正是这大明朝万里疆土,而非像他所明言的,仅斩了朱允炆身边几个“佞臣”就作罢。但,他相信,他的十七弟虽不及他“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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